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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春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宮裡雁已經死了,我馬上就要嫁給你。你還怕那十幾個僕人造反?就算是他們想造反,十幾個人裡大半是女人,你把刀給她們她們也未必能拿得動。要麼,就是不放心我……”
“夫人何出此言?我讓他們過來就是。”刁派春連忙應承。
壬午年三月十五日,公元1762年4月8日,月圓之夜。
囊佔的居所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流水的席面,一輪接著一輪。
刁派春和囊佔披紅掛綠,挨桌敬酒。
觥籌交錯,杯盤狼藉。吆五喝六,酒氣薰天。
十幾個桂家部落的舊僕役來來回回地忙碌著。添菜,續酒。
一圈兒下來,那刁派春已經是滿面紅光:“不……不能再喝……喝了!春……春霄一刻值千金!喝……喝醉了……就幹不成事兒了……”
“再喝最……後一杯!大土司今夜抱得美人歸,大……大喜的日子,千杯不醉!”
“大土司不能再喝了!我來代飲可好?”囊佔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刁派春。
部眾起鬨。“好!”“夫人請!”“夫人海量!”
囊佔舉杯,一飲而盡,且將空杯高舉:“諸位請盡興,我和大土司少陪了!”
在眾人的鬨笑聲中,在新夫人囊佔的攙扶下,刁派春面帶微笑地走向囊佔的臥室—那裡已經被佈置成洞房。
是夜,一切擺設都煥然一新。
神龕,香案,長命燭。
玉枕,紗櫥,紅羅帳。
刁派春關門。
門外,何猛暗立窗下。
刁派春從懷中取出一隻小巧的紫檀木匣:“夫人,你猜—這是什麼?”
“我猜不出。”囊佔笑道。
“這就是那隻佛眼鑽石,請夫人收好。”
“你又拿它做什麼?我不是說過,讓你供奉起來嗎?”
“我是個粗人,哪裡弄得如此仔細?交給別人又不放心,弄丟了又是罪過。想來想去,還是有勞夫人代為供奉比較妥當。”
“如此說倒也使得。就暫且供奉在神龕之前吧!改日再做安置。”囊佔接過紫檀木匣,恭恭敬敬地放在神龕之前。
“夫人,咱們安歇了吧!”刁派春色眼朦朧,有點急不可待。
囊佔菀爾一笑:“瞧你急得……”
刁派春突然感覺頭重腳輕,視線模糊,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原來,囊佔早就安排一干桂家舊僕暗中將自己調製的蒙汗藥下在酒中,自己預先服用瞭解藥。
囊佔擊掌,輕輕三響。
何猛閃進屋裡。
囊佔背過臉去。
何猛抽刀割下刁派春的首級。可憐那刁派春迷迷糊糊的就做了刀下之鬼。
庭院中,孟連的部眾一個個東倒西歪,全都著了那囊佔夫人的道兒,被蒙汗藥麻翻了。
那十幾個桂家人也沒閒著,就著朗朗月光,像割西瓜似的,給每一個醉倒的孟連人補上一刀。
囊佔夫人懷揣了那紫檀木匣,隨何猛一同出屋,召集十餘名桂家男女,連夜逃出孟連。
直到次日清晨,孟連部眾才知道刁派春被殺,囊佔帶一小部桂家人逃走。連忙去追,哪裡還追得上?只得將先前的桂家降眾殺掉若干,算是給刁派春報仇。
那囊佔一幹人離開孟連屬地,直奔孟艮。孟艮雖與孟連線壤,卻歸附緬甸。那孟艮土司原與囊佔之父木邦土司罕底莽有些交情。囊佔將自身遭遇哭訴一番,央求孟艮出兵雲南,殺吳達善以為宮裡雁復仇。孟艮土司被她說動,以蚍蜉撼樹之勇,悍然進犯雲南。拉開了中緬之戰的序幕。
戰端一開,雲貴總督吳達善連忙派人進北京疏通關節,花了幾萬金銀,居然調任川陝總督,溜之大吉。
湖北巡撫劉藻,奉旨調任雲貴總督,來收拾吳達善留下的爛攤子。
劉藻到任後,組織三路防剿,卻沒有一路不敗。劉藻束手無策,朝旨嚴行詰責。
1765年,楊應琚奉旨督師雲南。劉藻恐他前來查辦,憂懼交併,自刎而死。楊應琚繼任雲貴總督。
時逢滇邊瘴癘大作,孟艮士兵退去,楊應琚乘機派兵進攻孟艮,孟艮兵多半病死,不能抵禦,一半逃去,一半迎降。楊應琚見時機順手,遂起貪功之心。欲進取緬甸,一邊上書乾隆皇帝,極陳緬甸可取狀。一面移檄緬甸,號稱天兵五十萬,大炮千門,深入緬境。其時,統治緬甸的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