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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小島上一樣。”
“蛇會批水,可你我卻不會批水呀!”博加特廖夫哈哈大笑著說。
“我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庫季諾夫若有所思地說。“那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真到窮途末路的時候,我們就扔下所有不能打仗的人,扔下家眷,已戰且走,打過頓涅茨河去。我們的兵力也很可觀呀,三萬多人呢。”
“士官生肯收留咱們嗎?他們可恨透了我們頓河上游的哥薩克了。”
“母雞還趴在窩裡呢,就算計起雞蛋……這有什麼好談的!”葛利高裡戴上帽子,走到走廊裡。在門日聽見格奧爾吉澤嘩啦嘩啦地卷著地圖,回答說:“維申斯克人以及全體起義的部隊,如果能繼續這樣英勇地與布林什維克戰鬥,將功折罪,就沒有什麼對不起頓河和俄羅斯……”
“他嘴裡這樣說,心裡卻在嘲笑,壞蛋!”葛利高裡諦聽著他說話的聲凋,心裡想。又跟剛才遇到這個突然在維申斯克出現的軍官時那樣,葛利高裡感覺到某種不安和毫無來由的憤恨。
庫季諾夫在司令部的大門口追上了他;他們默默地走了一會兒,遍地牲口糞的廣場上,春風沙沙作響,吹皺了水窪裡的積水。已近黃昏。一團團沉重的白雲,就像在夏天一樣,天鵝般地、慢悠悠地從南方飛來。融化了的土地的溼潤的芬芳氣息令人神爽。籬笆邊的草已經返青,而且這一回,春風真的從頓河對岸送來白楊樹林的喧囂聲。
“頓河就要開凍啦,”庫季諾夫咳嗽著說。
“是呀。”
“見他媽的鬼……完蛋啦,連煙都沒有抽的。一缸於旱菸葉就要四十盧布克倫斯基票子。”
“你說說看,”葛利高裡一面走,一面扭過身子,嚴厲地問,“這位契爾克斯軍官在你這兒子什麼!”
“你是說格奧爾吉澤嗎?是作戰處長。是一個很有頭腦的厲害傢伙!是他在制定作戰計劃。在戰略方面比咱們大夥都高明。”
“他經常呆在維申斯克嗎?”
“不不……我們暫時要派他去切爾諾夫斯基團的輜重隊出差。”
“那他怎麼幹他的作戰處長的工作呢?”
“你知道吧,他是常來常往。幾乎天天如此。”
“你們怎麼不把他留在維申斯克呢?”葛利高裡想弄個清楚,繼續在盤問庫季諾夫。
庫季諾夫一直在咳嗽,用手巴掌捂著嘴,勉為其難地回答說:“怕叫哥薩克們看到了不方便。你知道,他們,這些老哥兒們,是些什麼樣兒的人嗎?他們會說:”軍官老爺們又騎到我們脖子上,於自己的勾當啦。又要戴肩章……“以及其他諸如此類的怪話兒。”
“像他這樣的人我們部隊裡還有嗎?”
“在卡贊斯克有兩個,或者三個……葛利沙,你不要過於心煩。我看得出你的心事。親愛的,咱們除了去投奔士官生,再也沒有別的出路。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難道你還想用十來個集鎮建立自己的共和國嗎?這是痴人說夢……咱們要跟他們聯合起來,去向克拉斯諾夫請罪,對他說:“請不要責怪我們吧,彼得羅。米科萊奇,我們是一時胡塗,放棄了陣地!”……“
“是一時胡塗嗎?”葛利高裡追問說。
“不是胡塗又是什麼呢?”庫季諾夫露出真誠的驚異神色回答說,小心地繞過了一個小水窪。
“可是我有個想法……”葛利高裡臉色陰沉,苦笑著說。“我倒認為,我們起來暴動才是一時胡塗呢……你可聽見過霍皮奧爾人是怎麼說的嗎?”
庫季諾夫默不作聲,從一旁好奇地看著葛利高裡。
他們在廣場外邊的十字路口上分了手。庫季諾夫走過小學校,回家去了。葛利高裡又回到司令部,舉手招呼傳令兵牽馬過來。他已經騎在馬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韁繩、步槍揹帶,一直還想弄清,自己在司令部看到那位中校時產生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和警惕心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突然心裡一驚,想道:“如果是士官生故意把這些有學問的軍官留在我們這兒,為了在紅軍的後方把我們鼓動起來,並按他們的方式,有學問人的方式來指揮我們行事呢!”意識馬上幸災樂禍地、殷勤地給他提示出猜測和論據。“他不說在什麼部隊呆過……支支吾吾……說是參謀人員、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司令部從這兒經過呀……有什麼鬼理由把他傳送到像杜達列夫斯克這樣偏僻的地方去呢?是啊,絕不是毫無原因的!我們把禍闖下來啦…
…“於是又對現實生活枉加臆測一番,心情更壞,痛苦地下了結論:”這些有學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