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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跳得很出色。我軍也不示弱,會跳不會跳的一齊上,跟著旋律扭,暫時忘掉一切,跳,盡情地跳,鍛鍊身體,保衛祖國。總用越軍的錄音機不象話,我們也有,上次用你們的,越南兵窮,中國軍隊電池有的是。黃昏的效益被最大限度地開發出來,溫度合適時,不下雨時就跳,兩國舞曲輪著放,跳舞先流汗,打仗再流血。算不上什麼戰爭奇觀,中國紅軍同東北軍和西北軍不也聯歡嗎?在國蘇關係最緊張的時候,珍寶島事件把人們的情緒推到極端激昂的狀態,有些中蘇軍隊的哨所照樣來來往往,請吃請喝。為了在跳舞時比垮對方,雙方處心積慮地學習新動作,培養舞蹈骨幹。比垮對方的想法就站不住腳,沒有國際裁判打分,跳完了各回各的窩,跳好跳壞一個樣。
師長召見偵察連幹部。偵察連設定了許多觀察哨,既觀察敵軍情況,也觀察我軍情況。 看到我方戰士亂跑, 有權通知該連收攏人員,加強陣地管理。師長說:“我不可能總往前面跑,前沿的情況到底如何,你給我講講。”連幹部問:“您想了解哪方面的?”師長說:“都想了解,好的孬的都說,有什麼說什麼,我不怪你。”連隊幹部從各個方面講起來。講到越南女兵,師長問:“遠處的能看清嗎?”連幹部說:“看不清,動作能判斷出來,男兵下坡呼呼啦啦往下跑,女兵兩隻手舉在胸前,一點兒一點兒蹭。”師長笑了,問:“還有什麼?”連幹部彙報了跳舞的情況。師長詫異:“真有這事?”連幹部說:“不信,傍晚你去看看,好幾個陣地都跳,熱鬧極了。”師長搓著下巴,陷入深思。
又跳舞了。越軍炊事員把白大褂穿出來了,手裡揮著菜鏟亂蹦。戰鬥人員舞姿嫻熟,邊跳,邊叫,間或拋個飛吻,中間的幾十米距離橫著雷區,他們挨著死神跳,距離延不長也縮不短。雙方不再比高低,專心致志跳自己的,百十雙腳震撼著睡美人身下豐腴的紅土地,不知名的曲目把醉太陽一截一截搖下遠天。
樂曲中穿得一種怪異的聲響。
縱有一百面大鼓擂擊,兵們也能從中剝離出死神的獰笑。
“嗷——”
響聲逼近。炮彈!
兵們弄不差, 60迫、82迫的聲音小,炮彈“噝——”地落。100迫迫擊炮發出“日——” 的潤響,“嗖——嗖——嗖——”是笨拙的160迫擊炮,帶著風飛。85加農炮直瞄射擊的聲響是“哧——”,從頭頂上過去又象嬰兒哭。聽到“出、出、出”的聲音,不用理會,炮彈在頭頂的空中,那是打遠方的。“嗷——”是大口徑炮彈紮下來了,兩三秒就到。
兩發炮彈落下,打在越軍身後的地方。兩邊的兵躲得一個不剩,兵被炮火訓練得動作神速,不用說躲炮,就是朝他打槍榴彈,槍聲先到一秒左右,他就能做出臥倒動作。 手榴彈從拉火到爆炸3。5秒,拉火聲一響,他不僅能完成三次臥倒,還顧得上看一眼手榴彈的飛行,作出要不要扔回去的決定。
我方打的炮,炮彈沒炸。也不可能炸,沒安信,專往越軍屁股後面掉,警告我方人員。
舞會暫停,明晚再說。
我方陣地是穩定的,但不是固定不變的。該進則勇敢進,該舍就主動舍。我軍進行了一次陣地調整,準備撤離某陣地六個哨位,轉移到更有利的位置上。楊股長下到哨位,佈置拆除工事。準備工作秘密進行,拆除部分波紋鋼在敵人眼著幹。
越軍問:“你們幹什麼呢?”
我軍答:“我們要長期堅守。”
越軍問:“長期堅守幹嘛拆工事?”
我軍答:“修永備工事,打你們狗操的。”
越軍說:“好哇,好哇。”
準備就緒。物資順交通壕秘密運走,廢棄物資用噴火槍冷噴上汽油,洞裡安好炸藥,擬於17時40分點火,將廢棄物資基本銷燬,18時起爆,將工事炸燬。
17時過了一會兒,戰士們又跑到陣地外,雙方照常跳舞,叫嚷。17時30分,戰士們不動聲色地按以往的樣子下到交通壕,彎腰悄悄撤離。
17時40分,火起,濃煙滾滾。
四個越軍跳出來,衝我方陣地喊:“喂,快救火呀,你們那著火了。”沒動靜,越軍焦急地跳:“你們怎麼回事,快救火呀!”
我軍錄相機在遠方嚓嚓工作。
越軍喊:“你們不要命了,快跑呀。”
廢棄的子彈噼哩叭啦在火光裡爆響,偶爾有手榴彈爆炸,火越燒越大,一個人影不見出來。越軍不叫了,怔怔地望著大火,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驀地他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