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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同學們來到九連,立住腳,不禁熱淚盈眶。那場面,他們和她們沒見過,四十多名戰士在寫血書。大學生們說不出話,翻過紅底黃字的錦旗,以鮮黃的襯布為正面,將食指送進口中,四個大字濃濃衍開:精忠報國。各種血型的指頭依次在旗面上跋涉,留下獻旗者的姓名:蔣晨陽,李建偉,沙丹,張雁,吳驤,傅磊,唐東江,俞聲慰,陳新,孫一梅。。。。。。
大學生血寫的祝願,化作戰士們血染的風采。
前線。B一團四連。執行任務前。
團長又遞給四連長王少雲一支菸:“任務就是這樣的了,你個人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組織上為你辦。”
團政委同四連指導員王汝燕面面相視,小道理比大道理多:“家裡還有什麼事情要辦,還有什麼其他事情要託付的?”
他倆都說:“感謝黨和人民對我們的信任和重託,誓死完成任務。”
各連的老鄉幹部來看連長。都寡言。一支接一支抽菸。不著邊際扯別的。連長忍不住書歸正傳:“這次上去,沒準備回來。東西,都收拾在箱子裡,裡面有衣服,慰問品,真那樣了。把箱子運回家去,組織上會辦的,你們也給看點兒。”
對家裡,他們寫下遺書。對黨組織,他們交上血書。十指連心,指上溢位的是心血。
即刻起,伙食標準猛升到每人每日八元,前線買不到貴重食品,天天吃雞。一吃雞,血熱。戰士們熱血沸騰。不過日子了,慰問團贈的白手帕,鋪開,自己的白床單,撕開,找到連隊幹部:“我要求參加突擊隊!”
咬食指,第一個沒咬破,彷彿有損什麼,狠狠又一口,拔出一根血指頭,當著連隊幹部的面,一筆一劃,一劃一筆。
——誓死參加突擊隊!
——甘酒熱血獻青春!
——我如果犧牲了,請記住我是個軍人!
——為民為國死而無憾!
——請黨信任我!
——請把紅旗交給我!
——請讓我當第一旗手,一定把勝利的紅旗插上高地!
在班裡寫血書,用針刺,刺不出血,用刀刺口子。只要有一人寫了,全連就都寫。那幾天,以右手食指裹塊紗布為榮。還沒戰鬥,血已經流了不少。
團首長宣佈名單。全連肅立。靜。
第一突擊隊長:連長,王少雲。
到!
第二突擊隊長:指導員,王汝燕。
到!
突擊隊員——
到!到!!到!!!
又一輪血書。沒點到名的,急眼了。難道老子怕流血嗎?流給你們看看!血字飲滿,不是擠出來的,是流出來的。
又一輪血書。點到名的,難道你虛了嗎?不!你的血多,老子比你還多,寫,看誰寫的字大,看誰寫的字多。
玩命地訓練,再比比誰流汗多。錄相看過了,突擊隊戴紅花,喝壯行酒,茅臺,打著紅旗向上衝,炮聲,火光,熱血,生命,勝利。想少流血,哥們兒,得捨得流汗。練,練,玩命地訓練。
兆頭不好:另一個連也開始吃雞。難道雞飛了?
又是壞訊息:演出隊到另一個團慰問演出,按說,慰問演出是首長意向的溫度計。當即躺倒好幾個,他媽的,血書白寫了壓床板啦。
又來好跡象:醫療所來檢查身體,身體是突擊的本錢。
終於等到正式訊息:任務取消。
驚住了。媽的,媽的。
繼而,一片歡騰,摟著跳,給家裡寫信,錢還得省著點花。
幹部收回血書,說:“留個紀念吧,我們確實是真心實意的。”都笑,有些不好意思。
前線不乏文身者。以皮肉之苦,表赤子之心,純情可鑑,忠勇可嘉。
聽說新徵的兵要上前線,媽媽堅決不同意葛濤當兵,體檢完的那天中午,媽媽對小兒子下最後通牒:“合格了我不放。”葛濤把飯碗往地板上狠狠一摔:“反正家裡的這碗飯我不想吃了,今天我摔碗,明天還要砸鍋,非去打仗不可。”有車輛駕駛證的汽車修理工執照的葛濤,撇開豐厚的工資,告別流淚的母親,走進槍林彈雨。葛濤又遇到難題。他所在連隊的防禦方向,是戰區最艱苦的地段之一,離敵人僅五米的哨位,素有“老山第一哨”之稱。葛渚看中了這個哨位,軟磨硬泡堅決要去,連裡卻安排他在稍靠後的陣地。葛濤急環了,脫去上衣,把三根大號的縫衣針捆在一起,在左臂刺下“精忠報國”,右臂刺下“盡孝盡忠”,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