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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他早就有二三百歲了,人問年壽,他總是笑而不言,其道術神通,確有過人之處。由於王安石外祖母黃氏也精於道術,故李士寧與吳家素有往來,經常出入吳家,人不為怪。吳氏自小就認識李士寧,目睹其異,聽說他來造訪,不由喜出望外,心道這回可以解除疑團了。王益雖然不大樂意,但李士寧畢竟是吳家的舊交,算是他的長輩。另外,他也不願違背剛剛為自己生子的少妻的心願,就依夫人之意,將其請入內室,讓他看一看這個小兒子是何來歷,命相如何,就當聽一次故事。
王氏夫婦都期待地望著李士寧,李士寧卻沉吟不語。王益雖然不信,卻有幾分好奇,加之關心兒子未來的命運,見李士寧不說話,心中也是一緊,不由有些擔心。吳氏更是著急,雖然產後虛弱,對兒子關注卻讓她精神頓起,催促李士寧趕緊說話。
李士寧的一番話,讓不信鬼神的王益都驚得目瞪口呆。原來王家麟兒果非凡胎,竟是天上的狐仙降世。王益搖頭不肯相信,吳氏卻信之不疑,更道生產之日,彷彿看到一隻獾兒掠過窗前,大概就是神狐的影子。叫“狐兒”不好聽,索性孩子的小名就取作“獾兒”,取個賤名也好養活(據鄭景望《蒙齋筆談》,荊公初生,家人見有獾入其產室,故小字獾郎)。
以上一段是根據前人的記載演義出來的一個故事。將王安石說成是天上的神狐,見於蔡京之子蔡絛所著的《鐵圍山叢談》,蔡絛稱他先聞之於當時著名的道士、號稱“小王先生”的王仔昔,他本不肯相信,後又從他父親蔡京那裡得到了證實,說是此言亦出於李士寧。此事真假自不必深究,古時候的人們總習慣將傑出的人物說成天外來客,以證明其來歷不凡、成功有據。蔡氏將王安石說成是天上的神狐,一是為了借神化王安石來抬高自己——王安石的女婿蔡卞是蔡京的親弟弟,因此蔡氏總是以王安石事業和精神的傳人自居;二是為了說明王安石貌醜心靈的來由。蔡絛在書中大發感慨,稱王安石禽獸其形,聖賢其中,比那些人面獸心的人強多了;三是為了說明王安石無後的原因——按照王仔昔的解釋,天上的神狐是不應該在人間有後代的。
這些解釋當然都是十分荒唐的。王安石的功業主要取決於他後天的努力與當時的社會環境,與他前身是神、是獸沒什麼關係。然而,由於他具有神秘主義的外家血統,加之他本人又與李士寧等道士關係密切,後人為他編排了這些帶有神秘色彩的故事也是不足為奇的。
前身是天神不足為貴,現實的出身卻是非常重要的。王安石有幸生在一個正直、善良、好學、重視修養的家庭裡,家庭背景對他後來的品格有非常明顯的影響。同時,這也是一個無田無產的中下官僚之家,這樣的出身不僅令王安石一生節儉,還決定了他永遠的平民立場。正因為如此,少歷貧苦的他知道了生計的艱難,認識到讓百姓富裕起來才是治國的第一目標,利本身就是義。這使他與那些世家大族出身、不知民間疾苦、只知道空談仁義道德的達官貴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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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漂泊(1)
王安石的父親王益初任建安主簿,後判臨江軍,出領新淦縣,知廬陵縣,又移知四川新繁縣,所至皆有政聲。王安石也一直隨父遷行,四處漂泊,萍蹤不定。
廬陵(今江西吉安市)是禪宗高僧青原行思的故鄉,也是他傳道說法乃至入滅之地,因此就成為禪宗的一個重要道場。青原行思是六祖惠能的大弟子之一,俗姓劉,據說他最初參拜六祖時便問道:“當何所務,則不落階級?”六祖反問他:“汝曾作麼?”他答道:“聖諦(真諦,超世間的最高真理)亦不為。”六祖再問他:“落何階級?”他立時大悟:“聖諦亦不為,何階級之有!”這是禪宗一貫的教學方法,不是直接回答學人的疑問,而是透過啟發誘導,讓學者自己悟道,自己說出答案。行思初問如何修行,才能避免上下分別等二見(階級),因為佛教是主張遠離分別心的。六祖不答,反問你做過什麼。佛教主張無心無為,若有造作,即是業行,要受輪迴報應,因此行思回答聖諦也不求,也就是一切不為。六祖再問他落何階級,行思終於恍然大悟,既然無心無為,當然無有階級可落,不必硬性追求不落階級。行思悟道之後不久,便返回故鄉,在青原山靜居寺修行弘法,直至去世。六祖像 (明)丁雲鵬繪行思後來又收了一個出色的弟子,即石頭希遷。希遷原為六祖最小的弟子,算是行思的小師弟。由於六祖入滅時希遷只有十四歲,因此還無法完全領略六祖的旨意,他在老師去世前問此後該怎麼辦,六祖讓他“尋思去”,因此六祖去世之後,他便留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