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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關押一直到我返回。”在他的簽名下面又是那個封印,那個第三局的封印居然給他帶到荒漠裡去了。如果他丟失的話,毫無疑問我還得再派一隊人馬去把那封印找回來。
“這個人真是太荒唐了!”我叫喊起來。我在房間裡大發雷霆。人不可在下級面前貶低上級,正如不可在孩子面前貶低父親,但對這個人,我的心裡毫無敬意和忠誠。“沒人告訴他這是些捕魚的人嗎?把他們帶到這兒來是浪費時間!你本來是幫他緝拿竊犯、土匪、帝國的侵略者的,可是他們像是那種危害帝國的人嗎?”我把信粘在了窗子上。
我出現在廣場中間那十來個可憐兮兮的囚犯面前時,人群在我面前分開了。在我的盛怒之下他們朝後退縮著,那個小男孩滑進了母親的手臂中。我對那衛兵做了個手勢:“叫人群散開,把這些人帶進軍營院子裡去!”他們讓俘虜聚在一起向前走,軍營的大門在我們後面關上了。“現在,解釋一下你們自己的行為吧,”我說,“沒有人告訴他這些囚犯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沒有人告訴他這些人的區別就在於捕魚的用漁網,野外騎馬打獵的用弓箭嗎?沒有人告訴他這些人甚至講的都不是同一種語言嗎?”
一個士兵解釋說:“當他們看到我們走近時,他們試圖躲藏到蘆葦叢裡去。他們看見騎馬的人來了,所以他們躲起來了。所以,長官,那位大人命令我們逮捕他們。因為他們當時正躲藏著。”
我惱怒得咒罵起來。好一個警察!好一個警察抓人的理由!“那麼大人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把他們帶到這兒來的理由?他有沒有說為什麼他不能在那兒就地審訊他們?”
“我們沒有一個人會說他們的語言,長官。”
當然沒人會!這些人是河邊的土著,他們歷史甚至比遊牧部落還悠久。他們的家庭三三兩兩地分佈在沿河邊的定居點,一年裡大部分時間打魚或是設陷阱捕獵,秋天則划船到南邊遙遠的湖畔,去捕捉遊絲蚓,把它們晾乾。他們用蘆葦建造窳陋的棲身處,寒流襲來時凍得直叫喚,他們穿的是獸皮做的衣服,對任何人都害怕,總是躲藏在蘆葦叢裡,他們怎會了解什麼大群野蠻人反對帝國的計劃?
我派了一個士兵去廚房弄點食物。他帶來昨晚剩餘的一塊麵包,他把這麵包交給了囚犯中最年長的一個。這個老人虔敬地用兩隻手接過麵包,先用鼻子嗅了嗅,然後掰開來。把麵包塊分給周圍的人。他們都狼吞虎嚥地大口吃起這“嗎哪”②來,快速地咀嚼著,他們都沒有抬起眼睛。一個女人把嚼過的麵包吐進手掌裡喂她的孩子。我示意再拿些麵包來。我們就站在那裡看他們吃,好像是看一群奇怪的動物。
“讓他們呆在院子裡,”我告訴他們的守衛。“當然這會給我們造成不便,但也沒其他地方可去。如果今晚天氣轉冷,我會另外安排地方。留心他們有沒有吃飽。給他們派些事情做做免得他們閒著。把門關好。他們不會跑掉的,我只是不想閒人進來瞪著他們看。”
我抑制住自己的怒氣去執行上校的指示:我扣住他那些無用的囚犯,為他“單獨關押”著。一兩天以後,這些未開化的人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曾有過另一個家。他們被這兒大量免費供應的食物吸引住了,吃飽了麵包後,他們放鬆了,眼前的每一個人都笑逐顏開,在軍營的院子裡從一處陰涼地移到另一處,瞌睡過後又醒來,到開飯時間就興奮得要死。他們的生活習慣無拘無束而骯裡骯髒。院子的一角已經成了公廁,男男女女都蹲在那兒堂而皇之地方便,大群蒼蠅整天在那兒營營嗡嗡。(“給他們一把鏟子!”我吩咐衛兵們;但是他們不用。)那個小男孩,變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常跑到廚房裡去,向女僕們要糖吃。除了麵包,糖和茶葉對他們都是新奇的東西。他們每天早上得到一小塊扁扁的茶磚,在四加侖的提桶裡泡開,擱在火堆的三角架上煮。他們在這兒過得很開心;實際上,除非我們趕他們走,他們真會呆在這兒和我們過一輩子。沒什麼東西可以把他們從這個自在的國度裡引誘出去。我從樓上窗子裡幾小時幾小時地看著他們(其他閒雜人等只能從門縫裡看)。我看見女人們在捉蝨子、梳頭、互相幫著把黑色的長髮編成辮子。有些人發出一陣陣的乾咳。讓人驚訝的是這群人中沒有幾個孩子,只有一個奶娃娃和一個小男孩。是因為年輕人逃開士兵的追捕時非常警覺非常機靈嗎?我希望是這樣。我希望當我們把他們放回河邊老家去的時候,他們會有許多遠方帶去的故事告訴給鄰居們聽。我希望他們被俘獲的這段經歷進入他們的傳說,從祖父一直傳到孫子。但我更希望進入他們記憶的這個鎮子、這些吃過的稀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