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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一塊玩,到了青春期,就誰也不理誰了。
我高中畢業後,他又開始到我家來走動。過了3年,他正式託人向我媽提親。我媽徵求我的意見,我想也沒想,一口就回絕了。他不僅人長得像個店小二,還有點木吶。跟他走在一塊你都覺得沒面子,更別說嫁給他了。況且當時我的心完全被另一個人佔據了,哪裡還有他的位置?
那個人是剛分配到縣財政局的大學生,我們偶然認識後,約了3次會,接了6個吻,見面時一個,分別時一個,很嚴謹,類似現在的上班打卡。
然而,當我們的感情有了幾分成色時,他突然調走了。原來他早在大三時就談了一個女朋友,是地區林業局業的女兒。
他不辭而別,到那邊給我寫來一封信,一往情深地祝福友誼地久天長,叫人一讀就反胃。
3天3夜,我把自己埋在劇團的蝸居里一粒米未進。不知怎麼馬元亮知道了,他從家裡煲了雞湯送來給我喝。我一點也不領情,喝斥他出去。即使這樣,他還一股勁地哄著我吃點東西。我覺得這樣的男人賊沒勁,撒氣把床上桌上的小玩藝兒,一古腦兒全扔在地上,然後矇頭大睡。
等我探出頭來,發現他還賴著不走,地上的東西也被他收拾好了,始覺此人有一種你無可奈何的可愛。
你愛的男人,讓你無可奈何;愛你的男人,也讓你無可奈何。你嫁不了前者,當然就只能嫁給後者了。
新的生活開始了。馬元亮知冷加熱,如同愛護一幅名畫似的愛護我,堪稱模範丈夫中的模範丈夫。
“馬元亮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把她像菩薩那般供奉起來了,好沒出息……”“怕老婆”的風言風語常常攪得馬元亮心煩心躁。他聽到更多的是某某打服了老婆,某某是家裡的絕對權威……不知不覺,他對我變了,從開始的罵,到後來的打。他罵,我沉默;他打,我也沉默。誰叫你自己選擇無可奈何的婚姻呢?
儘管他罵了我打了我,事後都有不同程度的悔意,向我道歉,他越是這樣,反而越讓我瞧不起他,我越瞧他不起,又越讓他心理不平衡,就越想罵我揍我……我懷孕後,他收斂了一段時間。孩子生下來,一看是個女兒,他對我又是老一套,甚至變本加厲。
28歲那年,我認識了縣文化館的畫家秦萬里。他不但畫兒出色,吹拉彈唱,樣樣拿得起放得下。一次,劇團請他鼓搗一幅佈景,我們一塊吃了頓飯,多喝了幾杯酒,大家慫恿他跟我對唱一個段子。我們就這樣熟悉了。
從此,他常來看我的戲;奇怪的是,找一上臺,就能從觀眾席裡辨認出他在哪個位置坐著。
在臺上我從來沒有不自在過,但只要想到他在某處瞧著我,就要出點小錯誤。覺察到這一點,他便不來劇院了。
他不來看戲,我在臺下就更心神不定了。我不得不來點“自我保護意識”:小心,你別像個傻氣直冒的女中學生!
可結果,唉,還是像個女中學生似的去拜訪他了。開始,他對我不冷不熱,讓我很有點自作多情的慚愧,回家面對丈夫也不免有點內疚。後來有一晚,大約8點左右,我在緊鄰縣城的一個鄉鎮演出,5分鐘內,收到兩個同樣的傳呼,回機才知道是秦萬里。他說:“我一個人在‘銀苑’喝悶酒。你能來陪陪我嗎?”
“我不在城關鎮。”我說。
“對不起。那就算了。”他擱了電話。
我很納悶他這是怎麼啦,神經兮兮的?猶豫片刻,向領隊撒了一謊,說孩子發高燒,我必須趕回去,讓B角湊合一常儘管領隊不同意,我還是租了一輛面的,風風火火趕去“銀苑”酒家。
一路上,我暗暗自嘲:你才是個“發燒友”呢。
見我跑這麼遠來赴約,秦萬里既高興又不安,把手掌握了又搓,吩咐女侍添酒加菜之後,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我的伶牙俐齒也一時鈍然。我們都在搜尋對方目光裡的“資訊”,小心翼翼一對視,又趕緊閃避開去,好像害怕自己的存在似的。
店主放了一支什麼曲子,才讓我們打破沉默,從談那支曲子開始,談到一些彼此都熟知的人與事,再談到各自的家庭,談到一種感覺,也許是每一對大妻都要面對的感覺——疲憊。他跟妻子的關係很糟,事實上,他之所以來這裡喝酒銷愁,是因為兩小時前兩人大吵一場,且沒有任何理由,莫名其妙地,就吵了個亂雲飛度。
“所以,”他苦笑一下,“我也莫名其妙地Call你了。”
“我電莫名其妙地來了。”我說。
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