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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舅姥姥吃齋唸佛,就愛個清淨!”
曹顒只見過外祖母一次,想想老人家確實是話不多,性子安靜得緊。但想到李家的事,他還是開口再勸道:“外祖母就母親一個孩兒,定也是想念得緊呢,不過是怕麻煩咱們家罷了!老人家,上了年紀,難免想得多些,若是母親親自去接,哪還有不來的道理?況且我還不知何時上京,妹妹也是這兩年就要出嫁的。把外祖母接來,讓我們做孫子孫女的儘儘孝心也好!”
曹寅在旁聽著,卻是心下越來越沉,見曹顒這般迫不及待的慫恿他母親去接高太君,看來是對李家已經絕望,那揚州發生的事故……
李氏見兒子這般貼心,十分高興,臉上多了幾分喜色:“說得也是呢!你妹妹定下十一月的日子,你最多也在家中能夠待上三兩個月,趁著這個機會,接了你們的外祖母來住上一段日子正好!”
“萍兒定下十一月的日子?”曹顒有些意外:“什麼時候的事?萍兒還小呢,怎麼這麼早就安排她出嫁?”
曹頤本來坐在李氏身邊,聽母親與哥哥閒話,聽說要接外祖母來,也是滿臉的期盼。
沒想到,竟說到自己親事上,卻是坐不住了,忙藉口去給大家泡茶,避了出去。
“你妹妹都十六了,轉年就十七,哪裡還小?當年你姐姐不是十五就出嫁了?”李氏笑著對兒子道:“知道你捨不得妹妹,可覺羅家來信催了,你妹婿年紀不小,又是獨子,人家想早日完婚也合情理!”
曹顒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既然是父母定下來的,自己再多事也不好,就對母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母子兩個又說了幾句閒話,丫鬟來報,有兩個管事婆子有事來回太太。
李氏出去了,曹顒方將揚州的事情與父親說了。曹寅聽得直搖頭,不管是自己的兒子,還是那內侄李鼎,都有些過了。李鼎若是真知道高低,應該告訴曹顒相關內情。曹顒也不該不留半點餘地,直接威脅。眼下,雖說曹顒與曹寅都懷疑是總督府那邊動得手腳,但畢竟沒有證據,還不好說。
不過事已至此,再說其他的也沒意思,曹李兩家如今背道而馳,實在讓人心下難過,畢竟兩家除了姻親,還是幾輩子的交情。接高太君過來,雖不是上策,但眼前也沒其他更好的法子。父子兩個,在這點上倒是達成共識,要儘快催著李氏去蘇州孃家一趟。
因聖駕一直在塞外,曹顒既沒跟去也就沒了京裡的差事,因此才能一直呆在江南。按照往年行程算,九月聖駕就能返京,曹顒需在那之前趕回京城。
曹顒回去照例是小滿、魏家兄弟、吳家兄弟都要跟回去的。趙家這邊聽得魏白大概八月中旬就要走,便想著在此之前把魏白和芳茶的婚事給辦了。因趙家這邊親戚不少,趙嬤嬤又是年事已高,老人家是不可能跟去京裡瞧著孫女成親,所以才有這個念頭。只是女家先於男家擺成親席不合江寧的規矩,多多少少有入贅的嫌疑,趙家怕魏白挑理,還特地找了人來與魏白說和。
魏白巴不得早一日媳婦娶進門呢,自己是沒什麼說道,家裡又沒父母,只一個大哥。魏黑也是盼著弟弟早成家的,自然應允了趙家。
趙家拿著兩人的生辰八字去算,要來的日子是五月十六,雖然趕得緊些,但因芳茶的嫁妝都是早幾年就辦下的,魏白又不計較,倒也便宜。魏白便用曹顒先前給的銀子,託了曹元在趙家臨近買了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暫做新房,準備兩口子這三個月先在這裡住了,八月一起跟了曹顒回京,這處房子就放租出去,也算做產業。
魏信本來打算五月十五拿了六合錢莊的銀子就南下的,聽得魏白的婚期定在十六,便要吃了喜酒再走。
十五日這天,魏、江兩家約好了在臨江樓交割銀子。
韓江氏卻是早早就到了,反覆摩挲著裝銀票的紫檀木匣子,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前幾日程文魁從揚州取了一百萬兩白銀回來時,帶回一條訊息,程家當家人派了百餘人襄助曹顒剿匪,而且是少當家親自出面。
韓江氏母親雖是嫡出的小姐,但是屬程家旁支,親外祖那房並不十分顯赫。韓江氏自己因自幼聰穎,深得程家當家人那邊的歡心,但說到底是差了一層,且她的幾個親孃舅都不太招當家人待見,多少也連累她一些。如今她自己掂量掂量,怕是想請當家人幫忙易,請少當家親自出面料理,難!曹家到底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程家如此效力?
韓江氏自從父親手裡接過產業時,就將江寧各方勢力細細打探了。曹家在江寧樹大根深,她固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