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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各賊生日,饋物者不絕於道,而女館此風尤盛,以糯米制成各色糕餅,列於方几,令人肩之前行,導以金鑼黃傘,女官乘馬隨之,送入偽府,至日往賀,陪誦讚美酬謝天父。洪逆父子生日俱賜宴,畀以金牌。皆先期逼人入貢院考試,洪逆為正試,東賊則東試,餘仿此。所取偽狀元、榜眼、探花、傳臚各一,偽翰林數十,偽進士倍之。一日,東賊逼多士賦詩,題曰:“四海之內皆東王。”有諸生鄭之僑者,作詩起句雲:“四海皆清王,安容鼠輩狂,人皆思北闕,世忽有東王。”賊大怒,肢解之。又有諸生夏宗銑者,賊脅就試,終卷有罵賊語,亦被磔。又恆逼民女百人,送總理女營事務偽贊王蒙得恩處,再選約得十五人,以進洪逆東賊各六人,北賊二人,翼賊一人,謂天父賜美女以償其勞。
(評曰:昔日以清教徒自居的革命者,一入繁華大城市,意駭神迷,東王變成為戲迷票友,真可發一笑。各位王爺生日party之盛,幾同“國慶”。又漸附庸風雅,開科取士,出題揭榜,真沐猴而冠者,難怪有大膽讀書人瞧不起他們。)
除《金陵兵事紀略》之外,另有無名氏所撰《金陵紀事》,也從細節方面勾勒出太平軍在南京的活動以及當時一般百姓對他們的“看法”,尤其是文中多涉太平軍某些奇特的戰法、稱呼和習俗,尤補其他史料之不足:
賊皆黑瘦,相貌多犯殺,斷不能成也。初出示皆魔障語,專以天父哄人,以天條殺人。
偽官以司馬為最小,不用紅頭,換黃綢扎頭,自旅帥以上皆戴風帽,六月不除,以黃邊寬窄驗官之大小。自誇十日破城,不是人做事,乃天做事。
賊多赤足,其膽皆潑,心多入魔,目直視若痰迷者。其逐日給米,遇節及賊首生誕散肉,皆苗人土司法,衣服亦多為苗裝,髻蟠於額上,上服齊腰,下敞褲腳。
以天為父,以狗肉敬之,以耶蘇為天兄,即其祖師。以二三十字為諱,改醜為好、亥為利(開),凡姓王者皆改姓汪或姓黃。以神廟為妖廟,毀神佛拋於水。午餐吃粥,唯早晚讚美拜上,擄來人皆使拜上,又曰“拜祖”,能拜者即為天父之子,雖洪秀全亦以為弟兄,故外雖僕役,食則同起同居,明明強盜用夥計也。
(評曰:太平軍的“老賊”多為客家人。客家人相貌與中原漢族無甚分別,大多數人相貌端正,並無馬來人凸顴凹腮的面相。他們之所以多“黑瘦”,乃多年在嶺南炎熱氣候下生長所致。加之幾年的櫛風沐雨征戰,當然不可能白胖。至於有苗裝苗俗者,皆因客家人長久以來與少數民族混合雜居而成,且兩廣炎熱,人們習慣赤足。筆者十年多前初到廣東,對當地人光腳穿皮鞋就很納悶,日久則見怪不怪矣。至於以狗肉敬耶穌,實為洪秀全等人具有“中國特色”的基督教。)
男女日皆給米,米完給稻,稻少則女給二合,老人則日給四合,較勝於揚州之賊。揚州乏食,已殺老弱男女,並燒死數萬人矣。女人逐日削竹籤、擔磚、挖溝、駝米稻、割麥豆秋禾,令將裹成之腳脫出纏足布。有女百長四更即起而催促,無不殘虐之人。女偽官出行,亦有傘有鑼,敲不歇聲。老人則為牌尾,為掃街、拾字紙、看魚塘菜園、割菜子蠶豆等事。木瓦匠皆有總制,稱“大人”。碾米為“臼人”。各偽官之女兒皆欲稱“金玉”與“雪”,名其書曰《禮儀》。
(評曰:在如此嚴苛的太平軍專制主義管理下,很難講南京人民真正擁護“太平天國”。太平軍“解放區”的天,不是晴朗的天;太平軍“解放區”的人民,一點也不“喜歡”。)
每逢夜戰,賊在城隅只點一燈極明亮,又用人在城上擂大鼓、打鑼鼓以助軍威。有夜戰則更鼓尤眾盛,平時將神香遍收,每晚在城垛洞內焚燒,煙霧迷離,偽若守城人眾,其實城上並無多人。六月大東風半月餘,炮架傾倒,屋以板隔在城上者皆吹倒於城上,城中屋瓦皆飛,惜此時並無攻城者。當時城中並無埋伏。厥後恐因怯者之言轉致伊心立機設伏,且停留長其智慧,凡事皆然。過水西門外大街,見有大將軍炮約重五千斤者兩尊,月城內約重二三千斤者四五尊,想各門不過如此。而楊秀清忽鬧龍燈,且多用燈綵在鼓樓一帶山上盤旋,以惑外人之耳目,以壯城裡之聲威。有兵攻城,亦帶往在各城呼喝喧囂,明是虛者實之,因城空,偽為多人之意。
(評曰:城中人盡曉“太平軍”虛實,城外清軍全然不知,可反證楊秀清的多勇多智。)
庫為“聖庫”,兵為“聖兵”,糧為“聖糧”,其狂妄殊甚。七月間,要織五色錦緞被三百床,聞有大配之意在八月間,是賊思淫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