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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這一年年初,就有不少太平軍將士公開抱怨:“從前在金田、永安時,天父曾答應我們到金陵小天堂後,令男女團聚,得成家室,今忽忽三年過去,大家仍無女人,是不是天父誑騙我們?萬一士兵逃跑,可能會越跑越多。”
楊秀清聽眾人如此說,心中也驚,便講道:“汝輩怎能測天父之高深!時間愈久,天父許賜你們的女人越多,現在你們大家想速配,高職者一人僅得十餘婦人,依次遞減,可不要到時候又嫌少!”於是,隔了幾個時辰,楊秀清就咣噹“天父下凡”,“指示”軍中速配:丞相可得十二個女人,國宗可得八人,依次遞減,兵士也可得配一個女人,原有夫婦可以團聚。太平軍在南京城中封閉“女館”,自十五至五十歲,一個不免,即開列名貌分檔註冊,然後抽籤匹配。倉猝之間,有老夫得少妻的,有十四五歲的娃娃兵配五十老婦人的,都不準更換原配。女館中的百姓不少人不願意嫁與這些窮棒子,楊秀清命人挑出幾個,當眾砍去手足示眾,“於是飲泣含冤者不可殫述”。自此以後,女館為之一空。“在外之賊亦得掠配或竟逼妻,從此,諸賊無不呢少婦,擁多資,為賊酋盡死力,然兇悍之氣,亦以此而漸殺焉。”(《金陵兵事匯略》)
生活腐化,自相殘殺,坐失重鎮,“太平天國”一下子由盛而衰。這還不算完,緊接下來的石達開“出走”,又給太平軍一次致命的打擊。
“東王”生前身後事
清同治四年,湖廣總督官文主修、漢官杜文瀾主編的《平定粵匪紀略》中,有這樣一段記載:“……楊逆(楊秀清)本名嗣龍,湖南衡州人,其父楊大鵬因傳教伏法。楊逆流徙廣東,遂為嘉應州(梅州)人。”不僅如此,早些時還有湖南常德一個士紳楊彝珍,他看見太平軍在常德附近所貼布告的楊秀清銜名中有“禾乃”二字,便認定“禾乃”二字相合為“秀”,就把被左宗棠壓下來的一樁案子重新“翻案”。那麼,左宗棠壓下的那件“案子”又是如何呢?
咸豐四年,勝保在山東高唐州俘獲一名太平軍北伐軍中的軍官,那人供稱東王楊秀清是湖南耒陽人,家住耒陽城外西鄉三角坪,並說楊秀清之父楊大鵬本來就是朝廷要犯,因抗糧被殺頭。勝保不敢怠慢,立刻飛奏朝廷。咸豐帝很上心,送折批于軍機處,讓人急諭時為湖南巡撫的駱秉章徹查。駱秉章便命令屬下一名叫張丞實的道員往當地查訪。
張丞實查了幾天,確實查到有楊大鵬此人,但此人被殺,根本沒有兒子。張道員辦事認真,卻查出另外一個事情:楊大鵬所居三角坪不遠處,有個老頭名叫梁人泰,其妻姓楊。此人於嘉慶十八年(1813年)生子名梁宗清,小名“禾乃”,生性頑劣,於道光十九年(1839年)出逃在外,不知所蹤。梁人泰聽說清政府徹查楊大鵬案件與太平軍“東王”的事情後,心裡不踏實,怕自己的兒子梁宗清逃出老家後加入“長毛”,姓母姓改名“楊秀清”,立刻自首。梁人泰害怕事發受累,因為根據清律,大逆乃是“族誅”重罪。
張丞實報告上交後,時任駱秉章“師爺”的左宗棠為人慎重精細,經過審慎驗正和推敲後,以駱秉章名義向清廷秉奏此事原委:
臣前奉諭旨,……當密札署衡永郴桂道張丞實往耒陽縣密查逆首楊秀清是否楊大鵬之子,並楊大鵬有無子侄親屬在外年久未歸之人,密速稟覆。旋據稟稱奉委後遵即馳抵該縣,查楊大鵬本姓歐陽,系耒陽西鄉啞子山(即瓦子山)人。其弟楊大鴻、楊大鳩與楊大鵬之子石來、二來均已照例緣坐,所撫異姓子鍾紹宗當經解省釋迴歸宗。隨經確切密查該逆楊大鵬並無子侄親屬在外數年未歸之人。往勘該縣西鄉啞子山系歐陽族人勘居之所,檢查譜系,該逆楊大鵬自其本身上三代均系獨子單傳,該逆始有同胞兄弟,均經查辦,並無餘孽。差傳族長裡鄰查訊核實譜載相符。又查三角坪在該縣北門城外,僅止楊平龍一戶在彼居住,父子四人,其子均幼,現在家耕讀生理,調核宗譜,並無楊秀清之名,是逆首楊秀清實非楊大鵬之子,確有可信。據該護道稟稱離三角坪不遠,蘇家巷地方有民人梁人泰聞查辦嚴緊,具稟稱民現年六十九歲,原娶楊氏,於嘉慶十八年生子宗清,乳名禾乃。楊氏故後,續娶嚴氏,宗清不聽教訓,於道光十九年逃去在外,至今杳無音信,恐其流而為匪,懇求關拘究辦,以免後累。當詢署耒陽縣知縣張濟遠,據云該民素稱良善,現據該地方保充團長,其子宗清逃去在外,為匪與否實無確據。臣於接到張丞實稟後,復密飭衡陽縣教諭吳宏燾就近改裝易服潛往該處詳細查訪。唯逆首楊秀清前據逆犯洪大全供系廣東人,湖南屢次生擒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