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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有供稱該首逆系廣西壯人者,亦有供稱廣東人者。該逆黨堅交秘,不但其真實姓名不可得詳,即籍貫亦無從指實,要之非楊大鵬之子則斷無可疑。至該民人梁人泰之子梁宗清是否流入匪黨,尚未可知,安可以影響疑似之談,遽行提省質問,致無辜枉受株連。擬俟吳宏燾確切查詢明白後,再行分別辦理。事關重大,臣自當詳慎酌辦,斷不敢掉以輕心,謹據實覆奏,伏乞聖鑑訓示,謹奏。
也就是說,左宗棠認定,楊秀清不是楊大鵬兒子,也不是梁人泰早年在家惹事後逃跑的兒子梁宗清。這件事,從政府層面,在當時已經被壓了下來。
但是,常德士紳楊彝珍深覺左宗棠是故意隱瞞事實,由於他本人有功名在身,是“翰林院庶吉士”,就上書清廷,認定楊秀清就是梁人泰之子。清廷中有人信以為真,下令當地政府毀掘梁人泰家族的祖墳。挖墳就是毀風水,幾千年的中國歷史中,政府常用這招來斷絕造反者的“龍脈”,(最顯著的就是明末挖掘李自成祖墳)可巧的是,梁人泰祖墳被刨只過了幾個月,“天京事變”發生,東王楊秀清被殺。
聞知資訊後,楊彝珍認定自己為大清建奇勳一件,深信他一紙奏文毀掘了賊頭家祖墳,才使楊秀清斷頭。洋洋自得之餘,楊彝珍寫詩道:“冢遁金蛇孽運終,連天烽燧遂銷紅。不矜一紙神通力,恐掩熊羆百萬功。”為了詳細說明他此詩的背景和功勞,老楊詳細引摘了張丞實的報告內容,認定梁人泰之子梁宗清出走後改姓母姓,並把乳名“禾乃”合為“秀”字,起名“楊秀清”。這位楊爺根本不知道楊秀清銜名“禾乃師贖病主左輔正軍師東王楊”中的“禾乃”,其實是太平天國教義中的一種宗教稱呼:“今當禾熟之時,即得救之候。朕是禾王,東王禾乃。禾是比天國良民,禾王、禾乃俱是天國良民之主也。”(洪秀全《欽定前遣詔聖書》)
楊彝珍的自吹自擂,當時還真有不少人相信,連大文豪俞樾(楊彝珍同年好友)都為此事作文吹捧,故而以訛傳訛,直至現在還有學者在研究楊秀清的“湖南”籍貫問題,顯然是讀書不多之誤,把傳說當成“懸案”來考證。
更可笑的是,官修歷史的杜文瀾既不知勝保奏章,也沒看過張丞實的調查報告和左宗棠為駱秉章所寫的奏摺,牽強附會,以楊彝珍筆記和詩後記當成真事,把傳說當成史實記入“正史”,造成日後一連串的“考據”與“調查”。
附:在南京生活數月的兩名歐洲人的敘述
(說明:在這篇文獻中,對於太平天國領導人均以數字提及:“第一位”指洪秀全,“第二位”指楊秀清,“第五位”指韋昌輝,“第六位”指石達開,“第七位”指秦日綱,“第八位”指胡以晃。
讀這兩個西方人敘述,可以與國內“天京事變資料”加以互證。但“西方人”的敘述不可能全令人信服,比如愛爾蘭人肯能的敘述就有誇張之處,而且這兩個人對楊秀清與石達開的關係也不十分清楚。但他們描述了韋昌輝、秦日綱二人受鞭刑的事,非常有價值。可以發現,文中對胡以晃的記載不正確,此人之死是病死在江西,不是在天京事變中被殺。)
“在南京生活數月的兩名歐洲人”的敘述
《中國陸上之友》,1857年1月15、21、31日之記述
密迪樂關於中國的近著在談到英國皇家軍艦“何默士”號南京之行和其他事情時,曾提到雷諾茲(E。Reynolds)先生,正是這位先生善意地將這篇敘述交給了我們。這是他根據兩名歐洲人中某人的口述撰寫的,這兩個歐洲人在南京逗留了數月,幾天前回到上海。我們對敘述其經歷的這些人有所瞭解,因此可以確認故事是真實的。令人遺憾的是,本報今天只能刊登一兩欄。東王(楊秀清)及其黨羽無疑已遭殺戮,著名的琉璃塔確已被毀,極端的狂熱情緒已處於失控狀態,而我們本希望那裡的情形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鎮江和南京
——原始的敘述
……
我們(兩名歐洲人)離開了大部隊,從城西距琉璃塔約第三個城門入城。我們身穿中國服裝,透過了第一道門,但在過第二道門時被阻。我們與門衛一同進餐,他讓我們等待允許我們進城的命令。在停留城門期間,我們吸引了不少觀眾,過道上擠滿了過往行人。我們被帶到第八位(胡以晃)處,他問我們是否認識一位名叫安東尼(Antonie)的義大利人,他們稱他為“羅大綱”(Lo…ta…kang)。此人很受首領們的恩寵,跟隨他們已有三年半左右,是從吳健彰所僱用的葡萄牙快艇上開小差加入他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