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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上帝人與拜上帝人一夥,團練與團練一夥,各爭自氣,各逞自強,因而逼起。”(《李秀成自述》)
“道光二十九年,因本縣(貴縣)土人趕逐客人,無家可歸,同洪秀全、楊秀清、韋昌輝、蕭朝貴、馮雲山共六人聚眾起事。”(《石達開自述》)
而且,“來土之爭”的結局,正應驗了洪秀全早先的“預言”:“有田無人耕,有屋無人住!”自得之餘,洪秀全很精明,提前讓人把自己的家屬從花縣搬來廣西,並通知各地教徒到金田村集中。確切日期,大概是道光三十年五月間。馮雲山就“傻”一些,他沒有及時搬遷親屬。金田事變後,馮雲山一家三族均被官府抓住,因大逆之罪基本都丟了腦袋,而馮、洪二家的祖墳也被刨開剷平。
自道光三十年七月開始,各地的拜上帝會信徒,特別是那些在“來土之爭”中失利的客家人群,攜家而來,奔向金田村。人流絡繹之中,清朝的地方政府不以為意,沒有想到這些人要造反,以為他們是逃難。還有大黃江巡檢帶了幾十官兵入山敲詐會眾,更使得群情激憤。
韋昌輝一家本身就是金田富戶,他一大家子人晝夜忙乎,弄了不少人在家鑄造武器,磨刀擦槍,而韋府也成為洪秀全的指揮中心。貴縣人石達開率一千多生力軍到達;陸川的賴九自玉林率眾來投;博白會眾和象州會眾來投……只有廣東信宜的淩十八所率拜上帝徒眾倒黴,他帶了數百武裝自信宜出發,但中途貪攻城池,攻玉林、博白等縣城不果,失敗後想掉頭跑回廣東,最終在羅定被清軍全殲(淩十八及其數百隨從全是客家人)。
眼看會眾愈聚愈多,不第舉子洪秀全滿心歡喜,手拈鬚胡,又做歌詩一首明志:
近世煙氛大不同,知天有意啟英雄。
神州被陷從難陷,上帝當崇畢竟崇。
明主敲詩曾詠菊,漢皇置酒尚歌風。
古來事業由人做,墨霧收殘一鑑中。
顯然,洪秀全詩中已經暗隱有自己要與朱元璋和劉邦比肩的意思。但此詩中,可見洪秀全文化修養確實一般,不是人們所吹噓的精熟史集的水平。“漢皇置酒尚歌風”,是指劉邦做《大風歌》,雖是瞎押韻,還算看得懂。而“明主敲詩曾詠菊”很讓人費解,黃巢殺人八百萬,此賊頭曾經大詠“我花開後百花殺”,明太祖朱元璋,正史上卻無記載他有詠菊詩。很有可能洪秀全愛看民間演義,似乎傳有朱元璋做過一首仿效黃巢的《詠菊詩》:“百花發時我不發,我一發時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滿身披就黃金甲。”
從實際上說,“金田起義”不是一天的事情,是指各地會眾一路打殺到金田聚集的幾個月過程。最終,馮雲山等人選定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十日(公曆1851年1月11日),趁這天給洪秀全做壽過生日當作紀念日,稱之為“萬壽起義”,所以一般後人就把這一天當成金田起義“紀念日”來對待。其實,太平天國真正的起事要早幾個月,他們內部也一直沒有專門紀念“金田起義”的節日。
在金田村的韋昌輝家裡,洪秀全已經自稱當日為“太平天國元年”的起始,但仍舊是以“教主”名義宣佈,與清政府完全對抗之心還未敢十分表露。從當時拜上帝會所發的一份檄文中,仍可見出痕跡:
忖思未拜上帝以前,未嘗擾害良民,既拜上帝以後,何嘗劫掠城鄉。不過志甘泉石,自成世外之逍遙,性樂煙霞,別有無名之天地,於是託跡穎水、箕山,聊效巢、由之洗耳,潛蹤西山、北海,暫比夷、齊之采薇。孔子云:“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何乃爾等愚官劣宰,捉我同幫,押死公堂,輕如鼠蟻,訛詐不為痛心哉!(指拜上帝會會員盧六、黃為正二人瘐死獄中之事)故不得不糾集英雄,結盟豪傑,以為報仇之舉。爾乃復起官兵,聯絡團練,與我頡頏,相爭上下,豈不謂我營中無人乎?(指政府團練等武裝與拜上帝會會員在新塘、紫荊等地的打殺)抑知我文官二百,人人有安邦定國之才,武將千員,個個有擎天跨海之勇。雄兵三萬,勢若天丁,戰士數千,威如猛虎,(人數有誇大,只有兩萬不到)恰似一天星斗,固若銅城,恍猶四海洪波,堅如鐵柱。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諒爾小小蛇兒,烏能與蛟龍鬥勝,微微犬子,何敢與虎豹爭能?大師一出,望風而逃陣,官心驚而膽裂,壯士竄走似狼忙,拋盈城之戈甲,棄滿地之刀槍,屍填巨港之岸,血滿長城之窩,無面目見關中父老,何顏入將府之廳堂。倘能各安本分,息戰停徵,免蒼生之塗炭。至若執迷不悟,興兵動將,使庶民遭殃,軍威所至,定掃潯江為平壤,踏閭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