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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非要穿長褂,吃個簡單的麵條,倒要備上十來種配料,兩個字:矯情。難怪說“小資”就是“窮人”的意思。她想,況且,豔遇應該是不經意間碰上的,哪裡是特意急吼吼地去找的?
想起散步時和陳豐的交涉,拉拉覺得不太對勁,這管理培訓生專案本來是工作,怎麼搞得要利用私人交情才能逼著陳豐接下來,像是勉強他來幫自己私人一個忙了。拉拉感到陳豐的話聽起來還是有道理的,其實她自己也傾向陳豐的看法,或者管理培訓生制度並不適合DB?
拉拉心裡盤算著,回到廣州就馬上和孫建冬談一下,摸摸他的態度。
有人敲門,拉拉驚訝這時候誰這麼沒禮貌來敲門,聽到門口說:“服務員。”
拉拉已經換了睡衣,很不高興有人打攪,她拉開一條門縫淡淡問道幹嘛,服務員是個小姑娘,臉上有兩團淳樸的高原紅,她操著帶有當地口音的普通話真誠地說:“需要給您送杯牛奶嗎?” 。。
基於事實溝通,說“你遲到一小時”,不說“你沒有時間觀念”(3)
拉拉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不想要,為了彌補剛才開門時不太友好的態度,她說“好”。
第二天白天,他們悶在酒店裡開了一天的會,吃了頓無趣的自助晚餐後,導遊帶著眾人進了古城,先欣賞了一場納西古樂,之後去泡吧,沒等一干人坐定,施南生兩手拍打著長條木桌面,衝著陳豐興奮地嚷道:“老闆,我強烈要求喝芝華士,兌綠茶!”眾人又提了些亂七八糟的要求,陳豐一概應允,他們坐的位置在臨街的木窗邊,窗欞正和長條木桌面平齊,胖金哥和胖金妹分成兩撥,隔著溪水,在扯著嗓子對歌,從“阿哥阿妹情意長,好像流水日夜響”唱到“我寧願看著你睡得如此沉靜勝過醒來決裂般無情”,酒吧老闆說,這些人已經不歇氣對了四五個小時了,陳豐感慨道:“年輕呀,體力就是好。”
施南生和王海濤讓導遊幫忙給拍DV,兩人都喝多了,表演起那種直勾勾的最深情凝望,施南生一邊非常老到地凝視著王海濤兩眼之間的鼻樑,一邊抽空拿手指點了一下導遊提醒道:“黑白的,懷舊式。”結果是王海濤敗下陣來,他雖然眼睛比施南生大,卻顯然黑白不過施南生。
陳豐問旁邊的人:“拉拉和田野知道我們在這兒嗎?”
一旁的導遊連忙答道:“放心吧陳經理,已經發簡訊告訴他們酒吧的名字了,他們很快就會來這兒找我們。”
施南生咋咋呼呼地說:“這兩人就愛瞎逛,除了披肩和銀器,這兒還有啥可買的呀?我保證她們一回到廣州就會把今晚買的東西扔到一邊去,浪費。”
王海濤說:“你這話提醒我了,回頭我也去買幾條披肩送給老婆。”
施南生忽然把腦袋湊近王海濤,壓低嗓子道:“哎,你有沒有聽說拉拉和那誰的事兒?”
王海濤好奇地說:“誰呀?”
施南生正要說下去,一抬頭卻對上陳豐的眼神,雖然光線暗淡,仍能看清陳豐微皺著眉頭,似有不滿之色,施南生一驚,馬上閉嘴了。
王海濤也有所察覺,連忙舉杯對眾人道:“來,咱們一起敬老闆一杯吧!”
眾人鬧哄哄的一一和陳豐碰過杯,這時候,拉拉和田野找了過來,兩人站在木窗前問眾人酒吧的大門在哪裡。施南生說:“還找啥門呀,直接從視窗跳進來得了,這窗這麼矮。”說罷和王海濤一起,七手八腳幫著田野和拉拉跳進窗來。
施南生亮著嗓子熱心地張羅說:“拉拉你坐我們老闆邊上吧,田野挨王海濤坐。服務員,給我們再拿兩個杯子。”
田野買了一條棗紅色的披肩,拉拉買了一條紫色帶白圈的,高原溫差大,正午還豔陽高照,晚上卻一下涼了下來,兩人都把披肩當圍巾直接圍上了。眾人欣賞了一番,王海濤問多少錢一條,田野說十五。
施南生說:“問錢幹嘛,主要戴著漂亮呀。我發現,紫色特別適合拉拉。”她又轉臉向陳豐求證道:“是吧老闆?拉拉戴這條特別有味道。”
陳豐矜持地微笑道:“我不在行,你們說好就是好。”
為了在陳豐面前彌補自己企圖和王海濤八卦的過失,施南生冒險道:“拉拉,別看我們老闆不會夸人,這叫實誠呀。其實我們老闆心裡肯定在稱讚拉拉的氣質。”
陳豐卻並不喜歡施南生的咋呼,裝沒聽到。王海濤看在眼裡,連忙倡議道:“那就讓我們為拉拉和紫色乾一杯!”
拉拉不知就裡,笑眯眯地號召道:“還是讓我們為陳豐和實誠乾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