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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捲,食毛踐土,於今不忘。弟愧多矣!
茲願靜聽指揮,以蘄晚蓋。惟我兄有以導之。專復敬請勳安愚弟李成棟頓首聲桓援引成棟,自不必說。那知成棟歸明以後,先是佟養甲被迫叛清,一面傳檄遠近,一面稱臣永曆。此報一傳,四方騷動。蜀中故將李佔春,及義勇楊大展,起兵分據川南、川北。
張獻忠部將孫可望、李定國等,率眾據云南。山西大同鎮將姜壤,據山陝。皆上表桂林,隸為臣僕。何騰蛟復由桂林出發,乘湖南空虛,攻克衡、永等州。閩臣張名振,亦進掠閩浙諸郡。
正是風雲變色,日月含光,總道明朝還可中興。清廷聽到金、李之叛,攝政王說漢人終不可恃,便派遣滿州漢軍諸將,分途禦敵。這時又有鄭芝龍的兒子鄭成功佔據臺灣,蓄髮不降,清廷又添了一個勁敵。正是:未必登山盡巢父,預防入海有田橫。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十一回 亂頭粗服俠妓試刀叉 蠻袖弓鞋可兒傳楮墨
上回說到隆武被執,全閩屬清,只有鄭成功尚在廈門一帶。
這成功本是芝龍之子,芝龍降清,成功大不為然,便移師南澳,倡義勤王。一面通款肇慶,封成功為延平王。一面與魯王官屬張煌言諸人,分地駐紮,互相策應。一面改廈門為思明州,分所部為七十二鎮,徑奉永曆正朔。聲勢赫奕,縱橫海上。清總督陳錦,都統金礪等,由舟山破了魯王,來攻成功。那陳錦乘著得勝的兵威,總道成功一鼓可下,誰知成功械精糧足,頗難奏凱。屢與參謀商議,苦無善策。部下這班內史,勸陳錦停戰固守。這時是順治九年。
這年七月七日,陳錦在營中大排筵宴,慶祝雙星,百戲俱陳,還招致一班營妓,管絃絲竹,鼓吹昇平。那些營技,本是從漳、泉諸郡擄掠來的,還有隆武宮人,羼雜其間。清兵轉戰南來,免不得盡情蹂躪。偏是陳錦雖則連牙開府,依然登徒好色,姬妾滿前,到得奉命出師,冷帳孤幃,久傷岑寂,又遇著成功如此驍勇,弄得進退維谷。是夜酒落歡腸,燕燕鶯鶯,捧觴上壽,已有飄飄欲仙之致。內中有一個營妓,年逾二八,嬌小玲瓏,楚楚風姿,十分綽約。然卻亂頭粗服,兩鬢蓬鬆,旁邊插著幾枝金釵,卻較她妓展長少許,合座並不在意。你問問姓名,問問住址,她總是顰眉不語。陳錦料她羞澀,憐他嫵媚,也不去催迫她,便喚內史李進忠上來探聽。進忠道:“她原是從前的宮人,城破後流落到此。姓薛名鳳子,才充了兩個月營妓,憂傷憔悴,只是不肯上來承值。今晚是與民同樂,姐妹們勸她上席,她還不曾梳洗。如此不諳禮節,總要大帥恕她。”陳錦道:“亂離身世,綺麗年華,實命不猶,尚有何話可說?
昔人云‘千古艱難惟一死,傷心豈獨息夫人’,我卻不計較這些。但是她既為宮人,總能彈唱,何不以一闋侑酒!“
薛鳳子還不答話,經不得李進忠一再催促,才慢慢的抱了琵琶,轉軸撥絃,慢聲唱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唱完了又敬了陳錦一盞。這班文武僚屬,知道陳錦屬意,大家竭力慫恿,酒闌燈灺,將薛鳳子挾入帳中。外面李進忠等五人,擊鼓傳籌,往來不絕。銀河耿耿,肅靜無譁。看看斗轉參橫,晨曦將上,轅門外大吹大擂,部下將士頂盔貫甲,祇候聽令,只待大帥升座。豈料三梆發過,偏沒有陳錦的蹤跡。彼此噥噥私語,說道:“大帥直上巫峰,一時竟不肯下來了。”
都統金礪,看得李進忠等目動言肆,又不向內帳催請,防得有變,便排眾直入,李進忠等又遮擋不住。一進帳門,揭開一看,只叫得一聲:“阿呀!”
原來陳錦已經血肉模糊,僵臥被外了。薛鳳子早不知去向。帳旁几上,還擺著金釵兩枚。金礪驚魂未定,李進忠已持刀擁進帳來,後面還跟著幾員裨將。進忠便道:“我輩本是明朝將士,為什麼幫著索虜殺戮同胞?我等願將城池獻與鄭延平王,爾等願隨者隨,不願者散。陳錦貪功失算,漁色嗜飲,早應除卻。延平王密遣俠妓,乘機致命,是保全他一個囫圇屍首。你們看得薛鳳子一個小小女子,為什麼有這手段,有這膽量?你們只將金釵拔開一看,便知道了。”
眾人聽了這話,面面相覷。還是金礪果將金釵拔開一支,內有小刀一柄,細如柳葉,其光卻閃閃逼人。再拔一支,便藏著一股小叉,銛鋒無比。進忠又道:“你們可認明瞭嗎?一刀一叉,都是純鋼百鍊而成。上面還淬著藥水,只要見血即死。薛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