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樣庸惡陋劣,雖則句調圓熟,好算得代聖賢立言嗎?你不要被他所誤。“
兆騏唯唯答應,究竟同郭氏深居繡闊,難免要惹點風氣。但是在朱老面前,仍舊謹守舊法。
恰好學使按臨天津,四個人同去赴考。兆驊、兆驥,都是二等。朱老還是三等。只有兆騏一等第三,補實彛�茫�偈程炻弧V燉轄姓祖氤�鑫母澹�祖胗滄磐菲ぁP戳順拾閻燉稀V燉峽窗眨�檔潰骸捌媼耍�媼耍∥也煥吹⑽竽忝橇恕!�
便叫兆騏去請郭氏出來,託他替三子改削八股。郭氏見了朱老道:“八股是取士的門徑,然有壽世的,有名世的。阿翁讀的天崇國初,是壽世的。康、雍一派,到乾、嘉改了。乾、嘉一派,到道、鹹又改了。如今雖則庸腐呆板,舍了這條路,”卻沒有一處可以進身。這便叫做名世。摹元得元,摹魁得魁,卻有一絲不走的。阿翁要叫媳婦改削,大伯小叔,都是一家。一況且還有郎君,這事須要另闢一室。媳婦朝入暮出,次第授課;三弟兄按時到館,該講便講,該讀便讀,一律住在館裡。長枕大被,風雨聯床,也是弟兄的樂趣。媳婦應改應削,略不推諉。不識大伯、小叔,能否受這個拘束?伯姆、嬸孃,能否遵這個條件?
讀什麼,講什麼,阿翁也不必過問。多則兩年,少則一載,沒有不得氣而去的。“
朱老道:“一切都好依你。究竟何日開館,我當親自來送。”
郭氏擇了吉日,朱老還對媳婦作了三個揖,命兒子在館時候,須叫先生。朱氏將天崇國初的秘本,嚴鐍密鎖,檢出幾部墨選墨程來讀了,令三人分讀。古語道:“若要想二月杏花八月桂,不可忘三更燈火五更雞。”
朱氏三弟兄,受了郭氏的教,枯乾的變做風華,格塞的變做圓潤。在院課裡面,已經振振有聲。到得鄉試將屆,馳赴北京。朱老恐怕三子荒疏,仍請郭氏同行。郭氏加以督讀,一直監場始息。頭場索閱文稿,郭氏—一首肯,說兆騏斟酌飽滿,無懈可擊,可望搶魁;兆驥筆鋒犀利,不失前列;兆驊動合規矩,儘可中式。二三場經策妥洽,便同郭氏迴轉家中。朱老看了三子的文章,聽了郭氏的期許,總覺得半疑半信。三子談起場中的苦況,說道連日鏖戰,一無停頓,正要用著龍馬精神,驢贏筋骨,蝜蝂呆氣,橐駝毅力才好呢!朱老笑了一笑,對著郭氏道:“先生辛苦了,去歇歇罷!”
看看重陽節近,北京已定期放榜。先一日在貢院填寫,照例有紅錄出來。報喜的探聽明白,不到張榜,儘儘知道了。鹽山離北京不遠,朱老這日擺了家宴,在那裡等報。第一個報到的是朱兆驥,中了九十七名。兆驥的妻子,年紀最輕,大眾同他恭喜,他羞得躲到房裡去了。到得深夜,二百十一名的朱兆驊,才得報到。兆驊跪在郭氏面前行禮,慌得郭氏還禮不迭。
朱老欣喜萬狀,說騏兒沒有訊息,這是對不住郭氏了。郭氏道:“郎君的闈作,沒有不售的,怕是元魁呢!”
天色將近發白,外面一片打門聲,遞進一張朱條來,寫道:第三名朱兆騏鹽山縣學優廩生朱老對著郭氏,只是作揖,回顧報子道:“既是第三,為什麼這樣遲?”
報子道:“填榜是第六名填起的,全榜填畢,才填五魁。這時各房書吏,捧著斗大蠟燭,府尹大人同了主考大人,拆彌封,對墨卷,叫本房填寫條子。府尹大人標過朱,才發下來。唱一名,填一名,填到解元,滿堂的蠟燭,有幾百枝呢!榜亭抬出貢院,主考大人進城覆命去了。我們飛馬趕來,這時並不算遲呢!”
朱老開銷報錢轉來,同三子商量刻硃卷的事,說道:“郭氏的功,斷不可沒。但是,她卻上不來硃卷。”
後來,還是兆騏聰明,想到郭氏父親身上,兩個刻了大親臺郭竹樵夫子,一個刻了外舅郭竹樵夫子,總算報答郭氏。是晚便大登科,後小登科,連郭氏也不擺先生架子了。三子次早起來,預備到北京去謁師複試。此番不必朱氏俱往,只帶著一個僕人,投宿旅館。
那旅館是南來北往,徵驂小駐的所在,兩面壁上,濃濃淡淡寫著不少字跡,也有詩,也有詞,只是叢殘剝蝕,零落不全。三子飯後無聊,便沿壁一首一首看去,其中著實有幾首好誦的。
正是:但借情懷留點綴,漫將心事訴淒涼。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五十三回 茅店板橋淒涼題壁稿 荊天棘地倉猝寄夫書
上回說到朱氏三弟兄,投宿旅館,看那題壁的詩稿。這些詩大半都是閨閣口吻,或是倉皇避難,誦述流離;或是勉強從人,自份憔悴。那大江南北,自從被洪、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