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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科正主考姓李名端遇,還有嘲他倆的一聯道:木子兒木不可言,笑他兩浙衡文,無端遇合。
弗貝公弗思已甚,祗解千金入橐,罔念慈祥。
這個風聲吹到北京,攻訐的便不遺餘力,連帶著己丑副考陳鼎、癸己副考周錫恩,一併彈劾在內。陳鼎革職,周錫恩還加地方官管束字樣。屺懷最便宜是請假回籍。屺懷到了常州,改號西蠡,專一穿穴考訂,家事置之不問。陽湖呂氏有《樂禪室隨筆》一段道:光緒中葉,吾裡費屺懷念慈、萍鄉文芸閣廷式、元和江建霞標,在詞館皆有聲。三人年相若,才相伯仲,聲氣相標榜。
大率以博聞疆識,篤古媚學為歸。屺懷沉著勝建霞,密緻勝芸閣。其後建霞騖新說,芸閣望枋用,所請日退。而屺懷自經言路指摘,優遊家弄,修綆自汲,即論鑑賞餘事,亦非江文所及。
要之名高謗隨,則有同慨也。
屺懷在家裡,弄這壽世的學問,他太太因為心隳意懶,也不去十分責備他。兒子、女兒,漸漸長成了。兒子跟著屺懷念書,倒也二難並美。這女兒嫁了沈編修沈鵬。豪情勝概,自命不可一世,偏是費小姐依著母教,將沈編修隨意操縱。沈編修受不住家庭的苦楚,藉著一件朝政,痛痛切切,奏了一本,自然觸著聖怒,諭交常熟縣獄監禁。沈編修得這處分,還說解脫羈絆,回覆自由,在監裡著部小說,叫什麼《轟天雷》,社會上卻很傳誦的。監裡究竟什麼樂趣?憂傷憔悴,還想存在得幾年?沈編修既無親屬,費小姐當然歸到母家,太太憐他綺歲新孀,不免時加慰藉。屺懷對著女兒,比不得對著夫人的柔弱,在這喪服時候,相戒不許出門,還談起蘇州潘家的一段孽緣:“只因婦女無知,受人蠱惑,以至喪名失節,親族無顏。那女子雖是海鹽查氏,已經做了潘家媳婦,那堪再尋舊侶?他人總說文人薄行,作這踰牆鑽穴的勾當,也為著女子立心不定,枯井生波,才有這外寡乘虛而入。所以孀婦的行徑,卻以毀妝絕跡為第一義。”
這查氏究竟如何結果呢?正是:私情但欲酬蘭藥,清譽無端玷梓桑。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六十七回 孀姝盛遇折杞畏人言 俠妓孝思畫蘭償父債
上回說到潘氏孀姝,被山陽主事楊小匡所誘,偕奔回籍,儼同伉儷,這小匡的父親,本是蘇州校官,小匡隨父在任,岐嶷頭角,一目十行,大眾都稱他才子。他不但文章爾雅,獨出冠時,便是弄棒耍拳,也練得非凡純熟,健兒身手,約莫有百人可敵。這時潘氏的孀姝,尚在查氏母家,查氏雖舊隸海鹽,卻遷寓蘇州,與學署不及數武。查氏與楊校官原屬至契,所居密邇,家眷自時相往還。小匡見查女發穎豎苕,正是天生佳偶,不料已受潘氏的聘,雖彼此互通款曲,終不敢越禮犯分,那詩篇唱和的裡面,不免含著一點狎褻。兩家的長輩,總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不去十分防範他。小匡料定婚事是挽回不轉了,只有設法在潘家走動,或者好僥倖一面。適值查女的乃翁,以侍郎致仕在籍,小匡向父親商議,要執贄在侍郎門下。潘侍郎看得小匡少年有志,博學能文,因之極口稱許。不及幾載,查女已於歸潘家了。小匡為著婦翁彭家,服官京師,藉著館甥為名,常到潘家小住。侍郎也在京就養,還向兩個兒子大加誇獎。他大兒子由鼎甲開坊,已居卿貳。小兒子便是查女的丈夫,亦聯捷選入詞館。小匡看得潘家勢盛,也不能動什麼妄想,幾年裡頭,中過副榜,又中正榜。偏是潘家犯了嚴譴,查女的丈夫革職遣戍,帶累乃兄以編修降調,侍郎老懷抑鬱,常叫小匡前去談談。小匡趁此時機,勾通婢媼,同查女復蹈故轍。查女本在夢斷刀環的時候,經不得舊情相觸,便了結這相思宿債。
侍郎是生性痴聾的,那有工夫來管這噯昧?編修公又功名心熱,正在力圖開復,閒下來還要品評金石,考訂詩文,更不過問弟婦房帷的事。小匡膽氣大了,蹤跡密了。軍臺噩耗傳來,說徵人已經不返了,小匡便想劫這查女。查女卻說:“折檀折杞,人言是可畏的”,叫他從緩設策。不道幾首秘密的詩,卻流入侍郎眼睛裡,侍郎藉著他故,逐出小匡。小匡想一不做,二不休,竟夤夜逾牆,演那崑崙奴盜紅綃的故事。查女捲了金珠飾物,跟著小匡,並騎疊股,出了京城,向天津楊柳青進發。
背後追來五個鏢師,都被小匡紛紛打退。小匡回到故里,知道潘家不肯干休。查女勸他不必進京會試,恐要遭人暗算。小匡笑道:“我官可以不做,功名卻不能不幹。憑他潘家有什麼力量,我楊小匡偏要同他賭一賭氣!”
查女作首詩贈楊送行道:淮水清清河水渾,安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