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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北京參與掌門人大會?”東思西想,不能寧定,從懷中取出布包,打了開來,又將那束藍花包在包裡,忽然想起王鐵匠所唱的那首情歌,心中一動:“難道她當真對我很好,我卻沒瞧出來麼?”
正自出神,忽聽得程靈素笑道:“你這包兒中藏著些什麼寶貝?給我瞧瞧成不成?”胡斐回過頭來,淡淡月光之下,只見她不知何時已然醒來,坐在枯草之上。
胡斐道:“我當是寶貝,你瞧來或許不值一笑。”將布包攤開了送到她面前,說道:“這是我小時候平四叔給我削的一柄小竹刀,這是我結義兄長趙三哥給的一朵紅絨花;這是我祖傳的拳經刀譜……”指到袁紫衣所贈的那隻玉鳳,頓了一頓,說道:“這是朋友送的一件玩意兒。”
那玉鳳在月下發出柔和的瑩光,程靈素聽他語音有異,抬起頭來,說道:“是一個姑娘朋友吧?”胡斐臉上一紅,道:“是!”程靈素笑道:“這還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嗎?”說著微微一笑,將布包還給胡斐,徑自睡了。
胡斐呆了半晌,也不知是喜是愁,耳邊似乎隱隱響起了王鐵匠的歌聲:
你不見她面時——天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新語絲電子文庫(。xys)〗
From Michael W。
飛狐外傳
第十一章 恩仇之際
次日一早,三人上馬又行,來時兩人馬快,只賓士了一日,回去時卻到次日天黑,方到苗人鳳所住的小屋之外。
鍾兆文見屋外的樹上繫著七匹高頭大馬,心中一動,低聲道:“你們在這裡稍等,我先去瞧瞧。”繞到屋後,聽得屋中有好幾人在大聲說話,悄悄到窗下向內一張,只見苗人鳳用布矇住了眼,昂然而立,廳門口站著幾條漢子,手中各執兵刃,神色甚是兇猛。鍾兆文環顧室內,不見兄長兆英,兄弟兆能的影蹤,心想他二人責在保護苗大俠,卻不知何以竟會離去,心中不禁憂疑。
只聽得那五個漢子中一人說道:“苗人鳳,你眼睛也瞎了,活在世上只不過是多受些兒活罪。依我說啊,還不如早點自己尋個了斷,也免得大爺們多費手腳。”苗人鳳哼了一聲,並不說話。又有一名漢子說道:“你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在江湖上也狂了幾十年啦。今日乖乖兒爬在地下給大爺們磕幾個響頭,爺們一發善心,說不定還能讓你多吃幾年窩囊飯。”
苗人鳳低啞著嗓子道:“田歸農呢?他怎麼沒膽子親自來跟我說話?”首先說話的漢子笑道:“料理你這瞎子,還用得著田大爺自己出馬麼?”苗人鳳澀然說道:“田歸農沒來?他連殺我也沒膽麼?”
便在此時,鍾兆文忽覺得肩頭有人輕輕一拍,他吃了一驚,向前縱出半丈,回過頭來,見是胡斐和程靈素兩人,這才放心。胡斐走到他身前,向西首一指,低聲道:“鍾大哥和三哥在那邊給賊子圍上啦,你快去相幫。我在這兒照料苗大俠。”鍾兆文知他武功了得,又掛念著兄弟,當下從腰間抽出判官筆,向西疾馳而去。
他這麼一縱一奔,屋中已然知覺。一人喝道:“外邊是誰?”胡斐笑道:“一位是醫生,一個是屠夫。”那人怒喝:“甚麼醫生屠夫?”胡斐笑道:“醫生給苗大俠治眼,屠夫殺豬宰狗!”那人怒罵一聲,便要搶出。另一名漢子一把拉住他臂膀,低聲說道:“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田大爺只叫咱們殺這姓苗的,旁的事不用多管。”那人喉頭咕嚕幾聲,站定腳不動了。胡斐原怕苗人鳳眼睛不便吃虧,要想誘敵出屋,逐一對付,那知他們卻不上這當。
苗人鳳道:“小兄弟,你回來了?”胡斐朗聲道:“在下已請到了毒手藥王他老人家來,苗大俠的眼準能治好。”
他說“毒手藥王”,原是虛張聲勢,恫嚇敵人,果然屋中五人盡皆變色,一齊回頭,卻見門口站著一個粗壯少年,另有一個瘦怯怯的姑娘,那裡有甚麼“毒手藥王”?
苗人鳳道:“這裡五個狗崽子不用小兄弟操心,你快去相助鍾氏三雄。賊子來的人不少,他們要倚多為勝。”
胡斐還未回答,只聽得背後腳步聲響,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苗兄料事如神,我們果然是倚多為勝啦!”
胡斐回頭一望,吃了一驚,只見高高矮矮十幾條漢子,手中各持兵刃,慢慢走近。此外尚有十餘名莊客僮僕,高舉火把。鍾氏三雄雙手反縛,已被擒住。一箇中年相公腰懸長劍,走在各人前頭。胡斐見這人長眉俊目,氣宇軒昂,正是數年前在商家堡中見過的田歸農。當年胡斐只是個黃皮精瘦的童子,眼下身形相貌俱已大變,田歸農自然不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