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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會好好保管的,您放心吧。”
“我說讓你保管了嗎?你這個人整天提籠架鳥,鬥雞走狗,今後恐怕不會有什麼大出息,把這兩件寶物交到你手裡我還真不大放心,指不定哪天就被侏送進當鋪換了銀子。”張仰山語詞嚴厲,他接著呼喚兒媳,“夢林媳婦……”
“爸,我在這兒。”張李氏走到臥榻邊。
“跪下!”張李氏連忙跪下。
張仰山撫摸著樟木盒子說:“從今以後,這兩件寶物由你來保管。”
“爸,這可使不得,我一個婦道人家,擔不起這種大事。”張李氏有些驚慌。
“夢林媳婦,我還沒死呢,說話就不管用了?”張仰山口氣嚴厲。
“爸,兒媳不敢,凡是您交待的事,兒媳豁出命來也要做到。”
張仰山把樟木盒交到張李氏手裡:“張家的子孫聽好,這兩幅字畫,其中一幅為張家替鄭家保管,爾等當小心珍存,如鄭家有後,當物歸原主不得有誤;如鄭家無人,則此物當留存張家;這兩幅字畫,不論何時何地,永不得變賣轉讓,如有違例者,逐出家門,永不為赦;松竹齋遇有大事不好決斷,由夢林媳婦做主,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張山林和張幼林、張繼林跪在地上齊聲回答:“聽清楚了!”
張仰山又問張山林:“山林,我都交代清楚了吧?”
張山林流著眼淚一個勁兒地磕頭:“是,爸,您都交代清楚了,您老人家放心……”
張仰山如釋重負,他仰天長嘯:“元培兄、之謙兄,我來也!”張仰山一口鮮血噴出之後,頹然倒下……
張仰山的離去,把松竹齋的生機似乎也一併帶走了。
這當口,松竹齋的冤家茂源齋可沒閒著,人家瞧出這路數了,老掌櫃的一沒,松竹齋就大撒把了。這可是老天爺給的機會,在莊虎臣的倡議、安排下,茂源齋的陳掌櫃花一千兩銀子買了懷素的一幅字——可不是真跡,是北宋時期的摹本,託恭王府的大管家王鶴年送給了恭王爺。
陳掌櫃是個小肚雞腸的人,怕萬一那白花花的一千兩銀子雞飛蛋打,要真是那樣,可比剜了他的心還難受,所以字兒剛送上去沒兩天,心裡就開始犯起了嘀咕。
陳掌櫃瞧著茂源齋前廳的頂棚發愣:恭王府的大管家是何等身份的人?人家是王爺跟前的人,可你莊虎臣不過是茂源齋的大夥計,就憑你這身份,怎麼能巴結上王鶴年呢?陳掌櫃越想越不靠譜兒,於是敲打起莊虎臣,語氣中透著不信任:“虎臣啊,你真跟王鶴年是朋友?”
“這您就不知道了,他王鶴年也不是生下來就是大管家,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還是恭王府的一個小跟班的呢,再說了,他王鶴年能混到今天的位子上,也是我幫他出謀劃策、一級一級爬上去的。”莊虎臣是誰呀?那是琉璃廠出了名兒的人精子,他早就揣摩透了陳掌櫃的心思,一邊擦著硯臺,一邊不緊不慢地說。
陳掌櫃懸著的心似乎放下了一些:“虎臣啊,這件事兒要是成了,我得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出了這麼個高招兒,咱茂源齋想搶松竹齋的行?門兒也沒有!松竹齋戳在琉璃廠有二百年了,別的甭說,就是專供科考用紙這一項,就等於是坐地收銀子,琉璃廠幾十家南紙店只有乾瞪眼兒的份兒。”說到這兒,陳掌櫃不由得氣憤起來。
“所以說得想轍呀,要是咱茂源齋把這筆買賣搶過來,那就輪到別人乾瞪眼兒嘍!”莊虎臣胸有成竹地看了陳掌櫃一眼。
陳掌櫃心裡還是不踏實,又問:“你說,一幅懷素的書法,還不是真跡,這玩意兒能人王爺的眼嗎?”
“應該說八九不離十,恭王爺一直熱衷於收集名家書法,什麼蘇東坡的,什麼歐陽詢的、米芾的,聽說唯獨沒有懷素和尚的。這麼說吧,要是沒有懷素的書法,您還好意思號稱收藏大家嗎?咱進貢的帖子雖說不是懷素的真跡,可好歹是北宋的摹,應該說是拿得出手了。”
“話是這麼說,可你還得多用點兒心,機會難得,咱們得讓它萬無一失才行!”
莊虎臣點了點頭:“掌櫃的,我們斷了他松竹齋的貨源,這事兒就靠譜兒了吧?跟您說,我跟潘家的大夥計已經合計過了……”
事情果然按照莊虎臣的意圖向前推進,恭親王見著懷素的北宋摹本大喜,還放出話來,誰要是能找到懷素的真跡,他寧可用恭王府來換。大管家王鶴年不失時機地推薦了茂源齋,恭親王日理萬機,沒工夫深究松竹齋和茂源齋到底誰家的紙好,那天正好遇見翰林院的人,順便打了個招呼,就這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