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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一掃而光。那漢子憨憨地笑著說什麼,“一個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那婦女有些怨恨地說:“都是他為了一個小子讓我多生了八個丫頭。”當問起她結紮後的情況時,她有些難為情的說:“挺好的,他怎麼幹我都不怕了。”我們啞然失笑。
當我們問起于飛怎麼認識這個礦工時,于飛笑著說:“六零年正是困難時期,礦工會組織的一次特殊的會診。給食量大的礦工做一個鑑定。按理說礦工定量每月四十五斤已經很高了。而且下井還補助大面包,但有的礦工還是吃不飽,於是組織了一次別開生面的會診,比賽吃煎餅,冠軍就是這個漢子。他可以不要菜,吃一筷子高,八斤煎餅。數數整整六十張。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總務處長當場表態把他的定量增加到每月八十斤。主持會診的礦長說,這是一名虎將能吃也能幹。他夾著兩根幾百斤的坑木一點也不費勁。這也算是奇聞了吧。”
站了一天的手術檯,晚上突然發起燒來。一測體溫39度,我在科裡打了一針退熱針就回宿舍了。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陣。人在病中的神經是最脆弱的,特別思念親人。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好像退了熱,但全身乏力,頭暈腦脹的。我讓陳慧給我請一天假,約摸中午時分,忽聽敲門聲,進來的是魯華,他笑盈盈地在我床邊坐下溫柔地說;“有病了?”“感冒,沒事。”他伸出那隻蘭花指的纖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還發燒呢,打個靜點吧。”“不用了。”“吃飯了嗎?”我搖搖頭,忽然湧出幾顆眼淚。感受到了那種母愛似的溫馨。魯華低下頭,吻了吻我的額頭。男兒有淚不輕彈,我這是怎麼了?淚眼中我看到她低垂的眼簾,長長的睫毛,含情脈脈的眼神,不由得心旌搖曳,情從中來。我聞到了她那種淡淡的體香不由得捏住了她的手,我忽然又內疚起來,覺得好像對不起遠在江南的梅姣。
又聽敲門聲進來的是于飛和科裡的一群護士,一下進來五六個人;我的小房間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有站著了。魯華儼然像女主人似的,弄得我好不尷尬。真是好事傳千里啊,第二天幾乎全院的人都知道我和魯華搞物件談戀愛了。這本無可厚非,不知咋的,竟然驚動了領導,叢深代表“組織”找我談話,他們問得挺策略的:“方昊,聽說你搞上了物件,是誰啊?”“我可以不回答嗎?”“當然可以,不過這是組織上對你的關心。”我從心底裡產生反感,但沒吭聲。叢深一本正經地說:“組織上認為你倆不合適,你要慎重考慮。”
我和魯華本來沒什麼,這一弄,我反倒產生了一種逆反心理。不就是他媽是衛生處長嗎,有啥了不起的。沒等我開口請教,陳慧就說:“魯華看上你了。聽說分管衛生的李局長還調看了你的檔案。親自到黨委過問你倆的事。”我的血一下湧到了頭頂,新社會了,難道婚姻也不能自主?這一宿,我又失眠了,思量來思量去,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能淌渾水,但魯華的影子在我腦海紮下了根,揮之不去。一切聽其自然吧,反正命運不屬於自己,何必自尋煩惱呢!
昨天夜班,我參加的是大外科輪值班,副班還是唐效。上半夜沒啥事,後半夜來了個“小腿軋壓傷”的病人。這是個新婚不久的小夥子,他原是吉林榆樹縣的一個農民,帶著新婚不久的妻子來煤礦淘金的。下班後急於回家,抄近路鑽火車道時被輾斷了小腿,只有面板相連,脛腓骨粉碎,血管神經斷裂,已無再植的可能。聞訊趕來的妻子見狀放聲大哭,怎麼也不肯在“截肢協議書”上簽字,跪在地上不起。病人的止血帶已紮了兩個小時,不能再等了。單位領導代簽了字,為了救命只能截肢。病人入手術室時,她還抱著丈夫不肯鬆手。聽著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當大夫的也感到心頭沉甸甸的。
下夜班,本想回宿舍休息的,通知說下午開大會,上下夜班必須參加。查完病房,下完醫囑,又換了幾個藥,整理病歷,寫手術記錄,就快十點了,我就在值宿室眯了一會。
醫院的大會議室是俱樂部改裝的,可容納五六百人。會議的氣氛有些嚴肅,連那些平常交頭接耳的人都閉緊了嘴巴。會上由四清工作組組長宣讀了調免處分決定:十七名科處級幹部受到了處分。想不到衛生系統的問題如此嚴重。晚上我和陳慧小酌,就著花生米;談“四清成果”。陳慧對四清下臺幹部瞭如指掌;原黨委書記是個偽君子,道貌岸然卻男盜女娼;姚院長八面玲瓏,人緣極好喜歡女色,人稱“花魁院長”,聽說被他壞了貞節的黃花閨女少說也有一打。陳慧逐個點評,聽得我目瞪口呆。
醫院調整了領導班子,黨委書記尤發是新來的轉業團級幹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