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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在表現,家庭出身不能選擇,革命道路可以選擇嘛。”我最煩這種空洞的說教,冷冷的說:“我不想攀高枝。”她柳眉一豎,生氣的說:“你要不認我這個朋友,我這就走。”說著,她站了起來,又剜了我一眼,一甩門,真的走了。我有些後悔,又*的想,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15一109)
過了元旦,四清運動就緊鑼密鼓的展開了,省裡派了“四清”工作團,進駐礦務局。衛生處機關、總醫院黨政幹部從上而下,開始“洗手洗澡下樓”。每天半個小時的政治學習,每週兩個下午搞運動。清政治、清思想、清經濟、清作風,觸動領導的同時,老百姓從中進行自我教育,揭發批判,提高認識,故而又謂之“社會主義教育運動”。
週六下午,我正在值班室看書,魯華推門進來,“看書吶,今晚我請你看電影。”她把票往我跟著一摔,“今晚六點半,別遲到啊!”吃完晚飯,我思量了一陣,還是應約去了“礦工電影院”。
電影是老片子“地道戰”,魯華已坐在那裡,我和他並排挨著坐在一起。開演不一會,魯華側過頭來,小聲說:“我們到外面走走吧。”我心不在焉的嗯了聲,隨她出了電影院。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她忽然站住了,和我並肩走在一起,忽閃著大眼睛,望著我說:“你生我氣了吧?”見我沒吱聲,她又說:“那天晚上,我傷了你的自尊心了吧?”我搖搖頭,她笑著說:“我想,你也不至於這樣小心眼。聽說你評上了先進,獎金被你推辭了。”“我本來也不夠。”“你倒挺謙虛的。”魯華有幾分挖苦的說,“聽說你們有一個裴多菲俱樂部?”我警覺起來:“你聽誰說的?”魯華又詭譎的一笑,“瞞不過我,不過你們要小心啊,這可是運動期間。”“四清運動不是針對當權派的嗎?”“你真天真,群眾運動嘛,哪有不觸及自己的。”“還要搞人人過關嗎?”“那倒不盡然,不過總有倒黴的。從市委、市政府、礦務局三大機關揭發的材料來看,真是觸目驚心啊。等哪天,我帶你去看看內部大字報。”我覺得有些冷,她說:“到你宿舍暖和暖和吧。”
她跟我到了宿舍,推開門,屋裡煙氣瀰漫,陳慧、伍澤和兩位女生正在打撲克。我想退出,魯華卻搶在我面前進了屋,笑吟吟的說:“我也參加你們俱樂部。”還是陳慧反映的快:“來,快進屋吧。”他瞟了我一眼,“方昊,你介紹一下吧。”我有些發窘,魯華自己說:“我叫魯華,今年剛分配來的,和方昊是老朋友了。”伍澤有幾分江湖氣的說:“方昊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請坐吧。”那兩個女生都是開地段會議時認識的解說員,她倆撂下撲克牌,知趣地說:“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伍澤向陳慧遞了個眼色,追出屋去,邀請那兩位,“到我的房間坐坐吧。”陳慧也站了起來,“我去方便一下,你們聊吧。”魯華抱歉的說:“我一來,你們怎麼都走了?”我後悔不該帶她到宿舍來。
這一宿,我又失眠了,半夜,陳慧才醉醺醺的回舍,不過他挺清醒的,聽了我原原本本的陳述,和魯華交往的來龍去脈,說了句:“人一旦被丘位元的愛箭射中是很難自撥的,看緣份吧。”
(15一110)
毛主席說,世上最寶貴的是人。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當年,提出人*炸理論的馬寅初,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可正如他預言的那樣,中國人口的增長,已使國家不堪重負,計劃生育,終於提上了日常議程。
上面佈置一項特殊任務,每個病區,都要積極支援計劃生育手術,我們外科大夫還輪流到婦產科學習“女性結紮”手術。外科大夫做這種小手術,可謂小菜一碟,可苦了我。每個'女扎'都要寫一份病例,這些三十左右歲的婦女,都是礦工的妻子,早婚早育,都有好幾個孩子。
醫院還根據上級的要求,術後回訪。那天我們走訪興山礦的一名家屬,這是一棟棟平房組成的礦工村,都是一室一廚的房子,大概只有二十幾個平米。我們走進一戶姓聶的家,男主人是個粗獷的滿臉鬍子的中年漢子。他一把抓住于飛大夫的手:“都虧你了。要不,哪有我這一大家人。”于飛露出難得的笑臉。
我們進了屋,南北大坑一溜八個孩子。除了炕桌,屋裡一無所有,女主人口吆喝著:“小五、小六、小八,快起來,給客人讓坐。”陪我們來的礦工會幹部告訴我們,這家有九個孩子,八個女孩一個男孩,按年歲排號從一到九就是名字。我真開了眼界。正是中午時分,只見那婦女從大鍋裡撿出十來個苞米餅,一大盆白菜湯,九個孩子一湧而上,不一會兒;就風捲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