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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若是膽敢違抗,即刻革除,趕出衙門永不敘用。與我扯下去,狠狠地打!”
見自家上官真的發了狠,那些衙役也不敢再糊弄。再說一兩銀子的賞格,也不是開玩笑的。幾個人撲上來,將喝罵不休的梁興按住扯了中衣,便朝堂下拖,那梁興此時仍高聲罵道:“狗官,你等著,我家老爺饒不了你。我家員外家財萬貫,處置你一小小縣令,如殺一犬。”
可是這叫罵聲時間不長,就被竹板與人肉的接觸聲以及慘叫聲代替。這些衙役都是奔著那一兩銀子下手,出手用力格外狠辣,他們又沒受過系統的打人訓練,不似大地方的衙役,明明打的血肉橫飛,卻是不怎麼疼痛。他們只知道使用蠻力,棍子舞的帶風,打到第三十幾棍時,梁興就連叫都叫不出聲。李炎卿吩咐下去,用涼水潑醒,接著又多打了十幾棍,又命人將他扔到大門以外。
他此時彷彿才出了一口惡氣,將袍袖一揮“退堂吧。”
等他過了宅門,來到內宅,見一塊寫著“勤慎堂”的匾額,歪歪斜斜的掛著。他沒帶著從人心腹,萬事都得自己來,好在他前世在曲藝團時,也是自己照顧自己,這倒不費什麼力氣。等打好了鋪蓋,人鑽進被子裡,萬籟無聲,思潮起伏,卻是久久不能入眠。
這香山縣的印把子,看來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好接啊。前任給自己留了個爛攤子,整個衙門的財政已經徹底崩潰,如果不能及時找到一條生財之路,那麼連基本的辦公都維持不下去了。地方上雖然沒有賈史王薛那般的豪強,可是那些海商,也同樣不好對付。說不定其中,就有人一面做海商,一面做倭寇,這也是個心腹大患。
衙門內不止武力孱弱,人心也不團結。今日若不是自己下了重手,連衙役都指揮不動,這個官做的也確實沒什麼意思。怪不得前任到任後就紙醉金迷,聲色犬馬,實在是他沒什麼事可做,即使想做個好官,也要有這個條件才行啊。
那六房書辦,衙役三班,都不是自己的人,這於自己做官大為不利。將來自己必須要培養起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把這些衙門老人淘汰一部分,拉攏一部分,否則自己早晚要被架空起來。
梁家管家說的那個什麼儒學,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知縣貪墨了修儒學的銀子,用光了之後自殺了?這怎麼聽怎麼不靠譜啊。他好歹也是國朝進士,腰把子遠比自己冒充的這個劉朝佐硬多了,就算虧了銀子,也不至於死啊。
他婆娘都懂得哭秦庭耍賴,他難道就不懂得?終歸是有解決之道,用不著把自己的命填進去,這蔡建德多半死的不那麼簡單。
另一邊,吏房之內,燈影搖晃。張元德,李可適以及工房經承馬鴻圖三人湊在一處,小聲嘀咕著。“這大令別看是個舉人出身,卻不是個簡單人物。就因為一言不和,就敢打了梁員外的管家,又明言是來發財的,恐怕不像前面那個蔡書呆好對付。”
“那又怎麼樣?蔡建德一個進士都被咱們收拾了,還怕他一個小小的舉人?現在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儒學的秘密。否則那些銀兩,就能要了咱們的命。”
“張兄,要不然,咱們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也解決了,豈不一了百了?”
“胡扯!咱是六房書辦,不是那些海賊土匪,哪能說殺人就殺人。前次殺那蔡建德,只是被迫無奈,這回哪能這麼辦?你們想想,要是短時間內,連死兩位知縣,上面難道不會起疑心麼?瑞恩斯坦那洋鬼子又進來攙了一腳,你們難道就那麼想吃錦衣衛的牢飯?”
“那張哥你的意思,該當如何?”
“先讓他多活些時候,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如果對咱沒威脅,不如就多合作一段,他發財,咱們也沾光。如果他真是不曉事的,到時候再處置他也不算晚。”
第二十一章 初戰告捷
次日清晨,李炎卿從被窩裡鑽出來,已然做好了迎接梁家報復的準備。所謂打狗看主人,自己收拾了梁家的管家,梁家的員外不可能不出頭。可是他出頭,又能把自己怎麼樣呢?反正他也是想開了,人死麵朝天,不死萬萬年。
廣東這地方是民風剽悍,可是那又如何?毆傷朝廷命官,這個責任他梁家也擔待不起。尤其香山自治這個事,鬧的動靜又不小,無非是一群小蝦米在前面衝鋒陷陣,地方官府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是群猴子耍猴戲,懶得理會而已。
如果梁家這種地方宗族攙和進來,那事情的性質就變了。如果地方官刷政績的資訊重一點,搞成一個叛亂,那這事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梁家直接出面動武的機率不高,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