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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排除指使人來敲悶棍丟黑磚之類,不過這樣搞法,一來容易把事情搞大,讓朝廷介入不好收尾,二來就是太小家子氣,不符合一方富豪的身價。再說,只要自己這幾天多加小心,等到柳葉青來了,有這女保鏢坐鎮,也未必就怕了他們。
從常理上講,這種土豪最大的可能,就是透過在官府方面的勢力,來摘自己的印把子。可是香山縣的印把子,難道很有吸引力麼?
他現在基本已經判定,林守正知道這是個坑,所以那天才那麼好說話。總算來了個背黑鍋的,管你是舉人出身還是進士出身,只要吏部肯派你來,就是我廣東的福音。
自己半路耽擱了這麼久的時光,居然府裡沒派個佐二下來暫代香山縣事務,也說明府裡也知這是個燙手山芋,沒人願意接盤。自己就此甩手不幹,別人肯來幹麼?再說最壞的結局,也無非是帶著柳葉青,撂地說書,也未必就真能餓死。
古人說置之死地而後生,他這一沒了心理壓力,顯的精神飽滿,衙役們見了,也暗中佩服這新縣令確實有膽色,得罪了地方豪強,卻無懼色。等到上堂之後,吩咐六房書吏,將本縣的白冊拿來。
大明的收稅標準,是依據上繳戶部的黃冊,不過這年頭的黃冊,已經不大可靠了。在編制造冊時,制冊人員與官吏聯手塗改捏造,把個黃冊弄的面目全非,真正收稅時,是靠手裡的真帳本,這真帳本,就是白冊。
李炎卿查點了一番冊薄,發現香山縣田地也有一千五百頃左右,在冊納稅丁口則接近五萬,年收糧稅二萬餘石,如果認真徵收,那麼田租丁稅,還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至於當下麼,也不是沒有來錢的辦法。他吩咐手下衙役道:“爾等整天賴在衙門裡,聚眾賭博,便是把把押中,又能賺多少銀兩?香山遍地黃金,你們卻不肯低頭去揀,不是活該受窮?本官昨天來時,沿途所見,街面上買賣鋪戶不少,你們為何不去收門攤銀子?難道與他們有什麼勾結,故意買放不成?現在聽我的命令,給我上街收錢去,挨家挨戶的收,沒錢的就拿東西,本官回來,給你們記功。”
那幾個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卻是有些尷尬。一個老吏上前一步道:“回大老爺的話,這事不是小的們不去,實在是我們不敢去啊。地方上民風剽悍,且不少商鋪都與咱香山的幾家員外有關聯,收他們的稅金,怕是會引發百姓以武相抗。咱們的人實在太少,怕是打起來,不是對手。尤其現在街面上,香山自治聯盟鬧的正凶,與咱們搶著收稅,那些商戶把保護費交給了他們,就不肯交給咱了。這些人還嚷嚷著要佔領香山,咱現在一收稅,等於是跟他們搶飯吃,這些人,跟咱們怕是沒完沒了。到時候鬧起事來,您的日子也不安生。”
“他們跟咱們沒完?本官還跟他們沒完呢。一群刁民居然想要佔領香山,這是要反天了麼?你們只管去給我收錢拿東西,若是受了傷,本官就給他一筆湯藥費,如果不想去的也簡單,今後就別想再從我這拿錢糧。咱衙門也是窮的沒辦法,本官前任給我留了那麼多的饑荒,我不收稅,怎麼活?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都不想要錢糧了麼?再去幾個人,把八字牆上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都撕了,一張都不要留下。”
這些衙役昨天剛得了一個月錢糧,聽說知縣要不給錢,也有些害怕,只好大著膽子出去收稅。李炎卿又把張元德、李可適叫來。“咱這儒學營建,前後借了多少銀子?單是昨天來了個梁家總管要債還好說,若是這地方上所有計程車紳都來要債,這事可不好辦。”
“大老爺,小人昨天不是跟您說了麼,這縣裡您別問誰是您的債主,您得先問誰不是您的債主。這儒學,據說是要修的大一些,好一些,要修出風格,修出水平,修出檔次,這樣才能體現我香山百姓向學之心,才能有文昌帝君保佑,讓我香山多出幾個秀才。當時可是幾大員外全都出了分子,前後籌集銀兩一千七百餘兩。只是到現在,我們也沒看到儒學的影子,那些銀子也沒了蹤跡。這事還真是咱縣裡的一個麻煩,就算是把稅都收上來,還這債務,也怕是不夠啊。”
香山這種彈丸之地,一千七百兩銀子,絕對可以算的上天文數字。再加上前面的欠債,加起來都快欠五千了。這麼大一筆錢,若說都被知縣蔡建德花了,就算打死李炎卿他也不會信。就算他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力量,錢太多,花不過來。難道,是被那位蔡大老爺的未亡人,把錢帶走了?
若不是在客棧裡照顧柳葉青,自己或許就能撞上那位未亡人,憑自己的經驗,那筆錢真在她身上,怎麼也能分出一份來。現在人去屋空,沒有地方去找人,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