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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驚喜和崇拜,擁抱、親吻、祝賀、索要簽名。表演要真誠、賣力,分寸要恰到好處,少了太清淡,誇張了又虛偽,難度相當的高。累啊。招誰惹誰了我們?
論懲罰:愛和孩童邏輯
小秒針一天天的長大,我想更多地用講道理來代替打罵。
這還是很見效的,因為小秒針很快就學會了講道理,2歲多的時候,我們帶他出去玩。到了吃飯時間,該回家了。小秒針還是一路走走玩玩,200米一條回家的路,他能走上兩個小時,紫禁城火了,說,我們走,別理他。
我倆拔腳就走,小秒針大叫著追上來,一隻胖胖的小手指點著紫禁城,用責備和教訓的口吻說:“你解釋一下,把人丟下不管對不對?!”頓時讓做爹媽的兩個人跌破眼鏡。
但是,這些趣事只限於他跟我們講道理。我跟他講道理的時候,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尤其是我講話,他根本不聽。他似乎充滿了敵意,我一開講,他不是大叫大鬧,就是僵硬沉默。而我實在沒有太多的耐心,道理還在說,但語速越來越快,音量越來越高,頃刻間說了一籮筐,再逼問:“明白了嗎?”他沒反應,“說話呀!”他還是沒反應,我點著他的鼻尖怒吼,掐著他的胳膊搖晃,他愈發呆滯,這隻會加倍激怒我。到最後,終究還是演變成暴力打罵。
暴力絕不是我最初想要用的教育手段,“被迫”實施體罰,只是說明我在教育孩子方面的無能,這強化了我的挫敗感,而這種挫敗是因為“小秒針執意不肯跟我講道理”引發的,有了這種怨氣和失敗感作梗,一旦實施體罰,我會非常兇狠。如此兇狠的懲罰,最終的結果總是更增加敵意。
這樣的惡性迴圈讓我困擾不已。我儘量剋制自己,挑戰自己耐心的極限,即使講道理最後必然發展為打罵,我也儘量讓這中間的時間拉長些。但我的教育總是不見成效,小秒針的敵意似乎與日俱增。最後總是母子倆鬧得不可收拾,再由爸爸或婆婆來打圓場。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耐心不夠,而我又難以突破自己的有限性,只因現實中千頭萬緒的紅塵繁雜填充心頭,說上三句話,我就要光火。
可以有一次,我發現了問題的另一個癥結所在。小秒針捱打後號啕大哭,紫禁城過來抱住他。小秒針趴在爸爸的肩頭,嗚嗚咽咽、抽抽泣泣的說了一句話,讓我們都呆住了:“媽媽為什麼不喜歡我?”
他把我的打罵理解為我不愛他!難怪他對我有那麼頑固的敵意!
我的思緒閃電般回想起更早些時候的一件事。他已經能獨立行走,但出門總還是要我們抱。我大半為了躲懶,小半為了鍛鍊他的獨立意識和責任感,堅持要他自己走。他要攀上身子來,我就跑,不讓他碰到我,否則粘住了就甩不掉。有一段時間,只要出門,就要玩這類警察小偷式的遊戲。
我從來只以為小秒針是因為懶散或撒嬌才賴著要我們抱的。有一天,我們夫妻倆帶小秒針出門,他在追捕我失敗後,又開始圍追堵截紫禁城,結果摔倒在地,他就勢賴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過去抱他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以前都抱抱。為什麼你們現在都不要我了。”
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原來,孩子的邏輯是這樣的:以前的抱是一種愛,現在不抱了,就是遺棄,就是愛的失落。
早知道他這樣理解,我何至於決絕地逼他自己走路、自己吃飯。在這麼做之前,總該先告訴他,這並不表示我們要把他從溫暖的愛的懷抱推開,我們依然愛他,只是因為他年齡和能力不同了,我們的愛會以不同的方式體現。
而且捫心自問,當我被暴怒和挫敗感淹沒的時候,我對小秒針真的還有愛嗎?或是負面情緒的發洩*其實已經超過了愛?在和小秒針展開“拒絕抱”和“索求抱”的拉鋸戰中,我就沒有遺落了教育的初宗,而變成了個人意志力的較量?孩子是敏感的,所以他說,我不喜歡他。事實上,他很有可能是對的。
小秒針控訴我不喜歡他,我想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秒針從紫禁城懷裡接過來,抱著,輕言細語,要澄清他的錯誤認識,讓他知道,媽媽是愛他的,包括媽媽的打罵。
但顯然,孩子能理解的愛只是柔情、只是關懷。要明白教訓、批評、懲罰、打罵,都是緣於愛、某種更深層的愛,這顯然超出一個兩三歲孩子的理解能力。他的判斷非此即彼,決不相容。比如,打罵就是打罵,是惡意和敵意,愛才是愛,涇渭分明,不容置疑。
那麼,我為什麼要為難他,為什麼就不能用他能理解的方式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