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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次,讓我明確意識到,對做父母的人來說,學會如何表達愛,是個大課題,而對孩子來說,教會他理解愛,也是一門大學問。從此,我在每次懲罰他之後,都補充一道程式,告訴他,我是多麼地愛他,所以他的不良言行才會讓我這麼傷心難過,這麼生氣。
有記錄的一次是2004年6月16日晚上,他不好好吃飯,被紫禁城揪到衛生間挨罰,回來時哭哭啼啼的,我補充教育說:“爸爸是為了你好”,他飛快的答:“這是好嗎?好不是這樣的!”我驚歎之餘,趕緊跟他解釋“用心是好的”和“用好或壞的方式”的關係問題,動機和手段、目的和效果,以及為什麼對他採取這樣的方式,等等。苦口婆心半天,小秒針的情緒早過去了,說:“我都被你聽暈了,就算是你說的那樣吧。”什麼叫“就算”!
我說那麼多,他懂不懂,只有天知道。但我每次都說,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另外,那一次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對小秒針來說,真正讓他難受的,並不是我的打罵,而是我收回了我的愛。可見,懲罰不一定非要是積極的“加”(加以批評、加以訓斥、加以鞭笞),還可以用消極的減法,暫時減掉一些他不願意失去的東西,比如玩具遊戲時間,比如美味,還比如——一部分的關愛和關注。我管這叫消極懲罰法,它比激烈的懲罰方式更好。
當然,不管用什麼懲罰方式,讓孩子明白其中有愛,是最重要的。愛顯然是比任何手段都有效的教育方式,或者說,它是任何教育的基礎。離開了愛,懲罰就成了敵我矛盾,除了滋生敵意、仇恨、屈服、對暴力的信仰,沒有其他的作用。
讓我欣慰的是,孩子對愛是極敏感的。有一次,他再次犯錯,我高高揚起手,小秒針大叫:“媽媽不打。”我冷笑,大喝一聲:“為什麼不打你?”小秒針對答如流:“媽媽捨不得。”再大一點,他的表達更肉麻噁心:“你怎麼捨得打你心愛的兒子呢?”我的心一下子軟了,水一樣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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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秒針哲學:自我意識之自我同一性
這麼說或許有些誇張,但我確乎在孩子身上看到了太多哲學的萌芽,而且,這些恰巧發生在我攻讀哲學學位期間,不能不說是一種奇妙的經歷和體驗。哲學就隱藏在日常生活中,在我帶孩子的點滴中。
兩個月大時,小秒針的脊椎開始變硬,可以豎著抱起來了。5個月大,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把小秒針抱到陽臺上,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背,他坐了起來。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坐。
小秒針一坐起來,就看到了自己的腳,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腳丫子,多有趣啊,粉紅色的、肉乎乎的、像皮袋灌了水一樣,半透明而富於彈性,每個灌水皮袋還開著五個小衩,能一動一動的!左邊那個大衩面上,還有一顆大大的黑痣。真是玩味無窮。
小秒針一下子喜歡上了這個新鮮“玩具”,一點不錯眼神地盯著它看,聚精會神、饒有興趣盎然。他還試圖伸手去觸控它,很遺憾,暫時還夠不著。
隨著身體的成長,世界在變大,空間在擴充套件。小秒針有越來越多的自由和能力,包括能夠玩自己的手指、腳丫和小*,他玩得專心、投入,就象玩其他任何玩具一樣。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一個整體,腳丫子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總忘不了一個笑話,孩子問媽媽:“我是怎麼來的?”回答:“是媽媽生的。”孩子追問:“怎麼生的?”媽媽回答:“先生寶寶的頭,再生肩膀,然後是身子,最後是小腳。”孩子不依不饒的問最後一道程式:“然後,是爸爸用螺絲釘把我組裝起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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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秒針哲學:自我意識之自我概念形成
“媽媽不吃,小秒針吃。”
“婆婆來,小秒針尿尿。”
“爸爸唱歌,小秒針覺覺。”
直到兩歲,小秒針還一直叫自己“小秒針”。
多有趣,孩子首先會的總是名詞,而且是專有名詞。一個名詞指代一個物件,所以他很早就明白“小秒針”是誰,卻不明白“我”的存在。每個人、每樣東西都有一個名稱,他不能理解代詞是幹什麼的,也沒有完全的自我意識,沒有意識到自己與別人的對立,所以他決不“自私”,願意把任何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交給索要的別人。
我拿著一粒糖,問,誰想吃糖?他回答:“小秒針吃。”
逗著他玩,我說:“不給小秒針吃,給我吃吧。”
他反對說:“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