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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徐多領了個置辦材料和記賬的差事。
劉春來專門為顧岸開了家鋪子,徐多坐在裡頭,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健壯的身影。秦謙是顧岸那邊的副手,名字起得文縐縐的,長得一點不含蓄,和劉春來一掛,走的都是糙漢風格。
“徐兄弟,好啊!”秦謙隔著老遠衝他打招呼。
“早,缺了什麼材料?”
秦謙走進鋪子:“顧頭兒說明天需要二十根圓木,麻煩你跟陳老闆打聲招呼。”
徐多不穿奴才的衣服,不做出卑躬屈膝的姿態,很難有人發現他是個太監。他個子不高,身著樸素布衫,聲音平和好聽,笑起來又親切,幹活的弟兄們都把他當無害的弟弟。
“好,我下午去陳老闆那兒一趟,明早就能領到木頭。”
“好嘞,麻煩了。”秦謙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出雪白的牙。
“對了,”徐多叫住他,“顧公子說你們要挖池塘,需要什麼你現在給我寫張清單,免得到時候再跑一趟。”
徐多有點好處,做起事來有條不紊,不出差錯。這在宮中是太監的基本素質,但放在個性普遍粗獷的男人鎮平民中,就顯得獨特起來。
秦謙大咧咧地拍了兩下他的肩:“行,紙筆遞我。”
秦謙邊寫,嘴也沒閒著:“徐兄弟,我就喜歡你這點,省了我們好多事兒。你傷好些了嗎?阿光他們都掛念著,上回你幫他墊了媳婦兒的藥錢,他一直唸叨著請你吃飯,要不就今晚吧,今晚烤只全羊,羊腿、肋排都歸你。你這傷要好吃好喝養著,哪能天天操勞。”
徐多跟著笑了笑,男人鎮民風熱情,顧岸的幾個手下沒把他當外人。以為他是受了傷淪落至此,平時大事小事喜歡幫他一把。
徐多不是不喜歡有人對他好,但這只是個臨時的棲息之地,他總不願意牽扯出太多感情。
“我哪吃得了那麼多。”他避重就輕地略過傷勢,“今天冬至,恐怕不能赴約。”
秦謙才想起來,拍了下腦袋,清單也寫好了,把紙筆重重往檯面上一放,埋怨了句:“下回!下回再推就太不給面子了……”
徐多重新擺好紙筆,細細檢查那張清單:“行,那下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
☆、貳拾叄
小太子推開小屋的門,先是發現放在桌上的油紙包,隨後看到壓在松子糖下面的紙。小太子細細地讀了一遍,頭也不回地走出小屋。
他去了御書房,父皇白日一向都在那兒。守在外面的太監換了人,小太子等他通報完,進門,見到幾乎變了一個人的父皇。
尚武帝一人坐在偌大的御書房,旁邊沒有一個下人。尚武帝面容憔悴,看見他,叫了聲景兒,露出一個無力的苦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小太子走近了些,尚武帝又招了招,直至他走到眼前,尚武帝抓起他一隻手,往他手裡塞了一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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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一片寧靜,皇宮內接連出了幾件大事,外面越是熱鬧,東宮裡就越顯清淨。
小太子很少喝酒,酒量只能算一般。陪父皇喝了一晚上,早就醉了七八分。他踩著月光往回走,遠處彷彿有抹等待的人影,再走近些,才看清只是虛影。
他雖說是個太子,每日的生活卻很單調。除了唸書和練武,再無多餘的活動。如今師傅走了,練武的時間也縮短了。他以前從來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何無趣,時不時一轉身,就能看到徐多微微躬著的身影,有時在他剛剛收起劍時,有時在他合上書時。發現徐多的時候,徐多往往已經在那佇立良久。
這是徐多第一次主動離開,一聲不吭的,毫無預兆的。
小太子腦袋發沉,不是很喜歡這種氣悶的感覺,像是被什麼約束住,擾亂他的心緒。
劉元走後東宮一直缺了個掌事的太監,小太子已經脫好了鞋襪才想起殿內還燈火通明。他下了床,沒有喚其他奴才,光著腳一盞一盞吹滅燭火。
酒意上湧,小太子歪歪斜斜地走了兩步,定了定,再往前走。
還有最後一個燭火。它被放在榻邊的桌面上,上面有不少玩意兒,擺得十分整齊,但小太子現在看來,每個東西的邊緣都已經模糊重疊。
小太子朝前伸出手想撐住檯面,不經意掃落了桌上一樣東西,那暗紫的物體在地上“咚咚”滾了兩圈,停下來。
這個小暖爐是第二次見徐多時得到的,他當時十分喜愛,整整一個冬天都捧著它度日。後來日子久了,又有一個又一個寒冬,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