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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換過另一個暖爐,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日日抱著它。
他把摔落的小暖爐拾起,裡頭沒添火炭,外壁堅硬冰冷。小太子把它放在腿上,驀地接觸到冷硬的外壁,激得他清醒了兩分。
小太子回了回神,有點賣力地回憶今日和父皇的對話。
“父皇,師傅走了嗎?”
“景兒,朕還是想不起來……”
“兒臣能做什麼?”
“朕不知該如何是好……景兒,你還小……朕反悔了……朕怎麼能放他走……”尚武帝喝得神志不清,忘卻了面前是他年僅十二的兒子。只知眼前是最親近安全的人,一味發洩痛苦。
尚武帝在小太子心中高大可靠、無所不能,這麼近看到父皇的悲痛,令他簡直愕然。他可以做一點什麼?想得腦袋昏昏的,突然渾身一激靈,嗅到一絲怪味,倏地扭頭,才發現方才撞落小暖爐時竟然同時將一旁的燭臺推倒在地。
星點的火光快速地擴大,不給小太子緩衝的時間,火勢已然蔓延到床角,散發嗆人的煙味,似要吞噬了整張床。小太子飛快從榻上跳起來,抱著懷裡的小暖爐快步走到外面。
“青兒!”小太子朗聲。
隔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鬟揉著惺忪的眼過來,沒來得及請安,陡然瞟到寢宮內異樣的火光,頓時大驚失色。
“殿,殿下……”
“叫人救火。”他冷聲命令,面色罕見的難看。
“是……是……奴婢這就去喚人……”青兒亂了陣腳,在原地轉了幾圈後才撒腿跑去尋幫手,跑了幾步轉頭慌忙道:“此地危險,殿下快些離開……”
小太子赤足站在殿外的空地,衣著凌亂,褻衣滑落一邊肩膀,露出光潔的膚色。湊上去仔細嗅嗅,還能聞到酒和煙混雜的氣味。
他從未如此狼狽,不復以往鎮定淡然。
緊蹙的眉宇間又增了一分懊惱。實際上,他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徐多不在,他如同失去了庇護的外罩,再也難以維持住那副與世無爭、雲淡風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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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走水不是一件小事,好在當時小太子清醒著,沒令火勢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但終究是損壞了一部分,寢宮內重新修繕,小太子只得挪去其他宮殿就寢。
尚武帝還處於失憶中,小太子接到這道旨意,點了點頭,表示接旨。
他沒有去東宮其他偏殿,反而抱著“失而復得”小暖爐走向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方向。
回到最初的太子宮,小太子站在宮門口,不禁呼吸一滯。這裡的氣息太過親切,他有五年沒回來,卻還能聞到空氣中母妃栽花時的泥土香。
這裡一直有人在清掃,他推開內殿的門,那個放著他許多“寶物”的箱子還在角落裡,小太子恍然,這裡種著他的童年。那時候沒有松子糖,也沒有華貴的佈置,只有他的小皮球,和幾個冷淡的下人。
那些奴才們的面孔小太子早已忘卻,似乎徐多出現後,那些人就一個一個地消失了。他以前小,不懂,如今到了這個年紀,便也清楚其中誰在作祟。他知道東宮內有很多徐多的人,卻不甚在意,不遠不近地也與那些人相處了好幾年。不是他對徐多懷有戒心,而是除去徐多外,他誰都不信。
他的淡漠是與生俱來的,若不是徐多這麼多年仔細呵護、處處用心,絕不會融化那層冰冷的外殼。
小太子躺在久違的床上,翻了個身,突然感覺到怪異,掀開身下一層絨氈,露出裡面一把青色的劍。
小太子把它拿出來,握到劍柄的一剎那,回憶便接踵而至。這把小銅劍是徐多給他的,他還想得起徐多帶來劍時的表情,羞愧且自責。具體徐多是因為什麼愧疚,小太子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獲得這把銅劍的那一刻,舅舅送的小木劍幾乎立即被他拋到了腦後。
他那時還有點孩子氣的喜新厭舊,因為見過的東西少,他對新奇事物都感興趣,每件都很寶貝。
徐多親近他,也常常惹他不高興。每當他生了氣,徐多總有新的玩意兒送來。他不喜歡徐多這種討好方式,但每回都“勉勉強強”接受了。
小太子試著用這把陪他長大的小銅劍揮舞了一下顧岸教的劍法,又鈍又笨的銅劍隨著手腕舞地虎虎生風。他像是兒時一樣,彷彿發現了新奇的事物,眸子裡透出亮光。
舞畢,他把小銅劍好好地收起來,妥協地淺笑了笑,再一次接受了徐多的示好。
徐多似乎是有意的,即使離開了也能逗他開心。
重新躺回去,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