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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但並不通曉陣法,最大的可能便是徐多被帶入了對方的據點,也就是這個島上,並傳遞不出訊息。假若徐多落入對方之手,以對方鬧事的性子加之徐多的身份,必是要向官府要挾示威一番。然而自李元成與徐多失去聯絡,花漳島始終“安分守己”,莫非徐多已經被……滅口?
小太子腳步驀地滯住,面色有些泛白。
“殿下?殿下?”
四周景緻換上另一幅容貌,霧氣不知何時已然消失,小太子收回思緒,聲音悶在布巾中:“無事,繼續走吧。”
再多行半里,他的餘光捕捉到一隻灰白相間的飛影。島上不時有鳥類出沒,可這隻鴿子亦步亦趨,始終不離他十步之距。小太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它,像是被其指引,又似乎冥冥之中在期待它的主人。
他不經意踩上一截枯枝,枯枝“嘎吱”應聲而斷,他也生生頓住腳步。
“奴才參見殿下。”一人的請安自矮樹後傳來。
小太子擋開遮掩的樹葉,那人完好無缺地、以他最熟悉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徐多雙腿彎曲,上身伏地,前額砸在草泥之上:“奴才在此恭候殿下多時。”
小太子俯視他,垂下捂口的手臂,他小小吸了口氣,道:“本宮來晚了,你有沒有受苦?”
“殿下來得正是時候。灰尋不知花漳島出路,未能將紙條傳出,還請殿下恕罪。”灰尋在徐多頭頂盤旋片刻,落在他的肩頭。
小太子唇角小弧度地勾起,搖了搖頭,向他伸出手:“徐多,走吧。”
徐多維持跪姿,像是把話說與地面聽:“奴才還有其他要事,恕不能護送殿下回宮。”
小太子慢慢凝住笑意,手被晾在半空中:“何事?”
徐多不看他,沉默下來。
“父皇交代的?不能與本宮說?”小太子聲音極輕,似乎怕驚動了他。
“是奴才個人的事。”
小太子微微一怔。
“本宮這些日子過得很狼狽。”過了許久,小太子小聲說。
半晌未能等到回覆,小太子盯著他黑色的髮旋,抿了抿唇:“你先起來。”
徐多順從地起身,沒有在意褶皺下襬沾著的泥渣草碎,他好似從未忘卻過身份、從未做過出格之事,將自身放置於最低,仿若從始至終都僅僅是大安的太監總管,是皇上最忠誠的奴才。
小太子凝視他,黑沉眸底倒映出他一人身影:“堯兒喜歡你,你一走他便哭了一夜。”
徐多頷首低眉,懇切道:“堯殿下尚年幼,且與奴才僅有一面之緣,假以時日自會有其他喜愛的下人……”
“可我不會!”小太子打斷徐多,他感到莫名的心慌,無意識地囁嚅,“我答應過你的。”
他不說答應過何事,也不問徐多是否記得,他見徐多木訥,俄爾,放軟語氣:“你跟本宮回去好不好?”
灰尋撲翅飛遠,徐多僵成一塊頑石,彷彿無動於衷。
小太子神色一黯,他乘風破浪趕來,破天荒地失去冷靜,恨不得用暴力掃除一切障礙。他有很多很多事未做,他還未向徐多道謝,還未對徐多吐露思念,還未帶徐多見過健康活潑的堯兒……
是了,他錯怪了徐多,還未同徐多認錯。心頭竄出跳躍的小火苗,小太子豁然開朗,於是虛心地扯著小步子蹭到徐多身邊,拉住徐多的袖子搖了搖,真切道:“呂採媃的事不是你的錯,對不起。”
“奴才惶恐,”徐多不由又要跪下,兢兢業業道,“奴才所做一切乃奴才職責所在,殿下大可不必介懷。”
小太子沒聽明白似的低喃了聲“啊”,波瀾不驚的眼底被攪得一塌糊塗,他失措地找回焦點,一瞬忘卻身後侍衛,不等徐多屈膝,上前一步,展臂環住徐多的腰,額頭抵在那人肩上,微躬著背,似乎是想縮排徐多並不寬闊的懷裡。他猶如若干年前太子宮裡沒人搭理的小豆丁,沒了小暖爐,渾身都在發抖:“徐多,你生我的氣,你不原諒我……”
徐多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上青白,喉間發不出聲。
他久久等不到回應,從難以置信中回過神,倒退一步,濃睫垂下,顯得十分委屈。從昨夜到今日劇烈的心跳一點點地緩下來,捂在心口的平安符成了一塊堅冰。他從不知絕望原來是這般滋味,竟是那人一句冷言冷語,他便墜入無聲地獄,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徐多不疼他了。
小太子看著地上的影子發了會楞,突然間沒有了一絲把握。心尖空蕩蕩的,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