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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乘虛灌入,他被吹得打顫,忍不住揪緊胸口,另一手卻執著地攥緊眼前人的袖角,不願鬆開。
然而,他忽見徐多雙眼圓瞪,目光不再躲閃。小太子心頭一喜,很快又泛上擔憂,期盼地將他望著,柔聲道:“我在這,你想說什麼?嗯?”
徐多愕然地盯住他,嘴唇如鯁在喉似的翕動兩下。
小太子見他不答,依舊不與自己講話,默然地咬了咬下唇。
他只覺眼前逐漸蒙上一層霧,面前人的容貌都變得模糊起來。他有點著急地想去摸徐多,隨即頓悟過來什麼,倏地背過身去,怔忪地抬手覆上面龐,一掌的血。
腦中的弦猛地一繃,小太子連忙朝前疾走幾步,意欲離開徐多視野。
凌亂的步履被身後人強硬止住,一雙胳膊從後死死捆住他,幾乎將他攔腰截成兩半。
“不準走!你別嚇我……竹竹,你別嚇我……”
作者有話要說:
☆、肆拾柒
抱住他的雙臂幾近痙攣,小太子焦躁起來,奮力掙開他,然而身後人使出畢生的功力,鐵獄銅籠般,根本不得掙脫。
“不準走!誰幹的?我殺了他……誰幹的?!”他嘶啞的聲音從喉嚨底部發出,猶如困獸。
小太子拍了拍腰間的手背:“徐多,先放開我。”
身後人彷彿受到更深刺激,小太子只覺肋骨被他捆得生疼,擠壓得五臟六腑都快錯位,險些嘔出血。
“徐……多?”小太子勉力扭過腦袋,透過右眼,見徐多面目猙獰,眼底泛起刺目紅絲,額頭青筋暴起,戾氣瀰漫,分明是走火入魔之兆。
小太子心中一凜,扣上徐多手腕,意圖先拉開彼此距離。而“亂動”的手被反握摁下,動彈不得。
他不敵徐多,只聞身後整齊的腳步聲起,侍衛們迅速散開呈包圍之勢,四人躍起護於小太子四角方位嚴陣以待,另三人騰空而起,逼近徐多空蕩蕩的後方,頓時劍拔弩張,殺氣四溢。
“住手!”
小太子的命令慢了一步,徐多瞬間鬆開他,往前一送,隨即轉身雙手推出,以肉掌對抗利器。他體內湧動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飛花摘葉、甚至借風,俱可傷人。三人從空中被震落,連退五尺交臂抵禦。
那位於四角之首的藍襟侍衛抓住空隙,提步輕移主子身前,後背幾乎貼上小太子胸膛,一手執劍,另一手朝後將小太子攬於羽翼之下,全神戒備。
追擊三人的徐多驀地回頭,他運步如疾風,動作難以捕捉,藍襟侍衛手腕一麻,不及反應便足尖離地,被人整個拔起。徐多面露狂態,鮮血染紅眼底,三指作鷹爪深陷那人脖頸。
他五官扭曲,衝冠怒發在烈風中狂舞:“不準靠近他!誰準你靠近他!”
那侍衛兩眼翻白,癱軟在他指間。徐多仍不放手,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一顆石子冷不防向徐多風府穴激射而去,而石子未近其身,於他三寸處銳氣驟消,幾乎是輕飄飄地掉落在地。
徐多扔開藍襟侍衛,腳底碾壓枝葉發出吱呀聲,他極其緩慢地扭轉身體,看向投擲石子之人。
他定定地盯住小太子,那張臉在他眼中分裂出無數幻影,交錯變化,時而笑,時而冷,時而稚嫩,時而俊朗。
他逐漸露出迷惘神色,甚至有些失措。是誰?這人是誰?是誰?!徐多痛苦地捂住腦袋,悶頭長嘯,那嘯聲尖銳刺耳,悲慟欲絕。剩餘侍衛猝不及防,紛紛跪地掩耳。
排山倒海之力朝他壓來,小太子心神震盪,腦內嗡嗡做鳴。他艱難地吞嚥下作嘔欲|望,強提內力衝破聲浪,徑直衝至徐多面前。
雙臂鎖緊徐多後頸,小太子前傾上身,闔眸覆上徐多的唇。他看似柔情似水,力道卻不容拒絕。徐多本能地抬手劈向來人,小太子頓感似有刀鋒直面砍下,然而凌厲掌風擦過臉頰,半途生生轉了方向,霎時地震山搖,周圍草木被連根捲起,撐天高樹折腰倒地。
震天聲響不絕於耳,卻沒有一擊直接打在侵犯他的人身上。
碎屑圍住兩人成圈飛旋,他與徐多被禁錮在方寸之地,風雲變幻,天地間唯有二人。
小太子目不能視,彷彿耳也不能聞,他封閉五感,忽得加深了吻。唇齒相依,密不可分,他們的氣息交纏融和。如有汩汩清流渡入徐多心底,積成一泓清池包圍住惡龍般的癲狂之愛,似安撫,似挽留,似包容他一切的惶恐躁動。惡龍俯首潛入池中,水面歸於平靜。
青筋自肌膚下褪去,徐多的手脫力一般垂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