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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進的後輩們,都另外設有一種特殊的考核方式——每年考核期間,各個公會都會額外發布一些挺有難度的材料收集任務。報名的考生在正規考核結束之前上交制定材料,就能獲得相應等級的徽章。
公會徵集的材料年年不同,相互之間也沒什麼關聯,完全不存在提前準備的可能。瑟羅非潛心觀察研究了數年,殫精竭慮總算找出了材料們的唯一一個共同點——它們都挺貴。
四年來,瑟羅非走的一直是土豪通道。奈何她不是土豪,她窮,土豪們省幾次宴會就能從拍賣行買來材料,她得自己吭哧吭哧去野外找。
第一年,劍士公會要銀鈴草。這玩意兒喜歡和毒蛇一起長在潮溼的森林深處,好在產量挺多,只是路途遙遠麻煩了些,並不算非常難得的材料。偏偏那一年報名的土豪紮了堆,等到瑟羅非千辛萬苦抵達銀鈴草的生長地時,見到的就只是一片光禿禿的黑土地,拍賣行那些嗅覺靈敏、見錢眼開的傭兵們連顆草籽都沒給她留下。
第二年指定的材料是黃晶,一種能促進魔獸生長異化的晶石。她順利找到了黃晶,卻在回程路上撞見了傭兵屠殺角海豹的場面。傭兵們滿臉意氣風發,勾肩搭背拎著沉重的戰利品離開了,留下一海灘子被剝了皮、剖了腹、腦門上開了個大洞的角海豹想死死不掉地苟延殘喘著。她看著那一團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心塞得要命,想要上前好歹給它們一個痛快。哪料得到有一隻瀕死的雌海豹翻開腹部,用露著骨頭的鰭從浸透了血的沙堆裡刨出了一隻剛睜眼的幼獸推給她。看著雌海豹嵌在一張血臉上、有些可怖的黑黝黝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跟那雌海豹解釋了一通她如何窮,如何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賣血養母,實在無力再投餵一隻角海豹,但她有一枚黃晶,她很樂意把黃晶獻出來讓海豹寶寶贏在起跑線上,成為一隻沒有親媽也能好好活著的豹堅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第三年,瑟羅非倒是順利拿到了能換取初級劍士徽章的材料。好巧不巧,公會里負責考核事宜的執事被人告了一狀,罪名是提前洩露指定材料,勾結傭兵謀取私利。罪名成立,執事被當眾抽了三十鞭子趕了出去,指定材料也從頭到尾換了一批——那時候,距離正規考核結束還有不到一天的時間。
在剛剛過去的考核中,劍士公會指定的材料是……
“巨蜥的精|液?”喬做了個噁心的表情,“見鬼。”
神明很吝嗇地往巨蜥馬車般的身軀裡安了個胡桃大小的腦袋,使得巨蜥的生命被食慾塞得滿滿當當,再也裝不下第二種東西。每一年發|情期時,不知道有多少被情|欲短暫支配的雄|性巨蜥突然“清醒”過來,隨後歡快地嚼起了伴侶的脊椎骨。所幸這個種族十分能生,一窩至少五六十個往上,才得以繁衍至今。
“……況且現在又不是巨蜥的發情期!”
為了劍士徽章,瑟羅非可什麼都幹得出來。她花了足足一枚金幣向一位博學的地精酒保探聽到了巨蜥一組的審美,又花了一枚金幣買到了最烈性的春|藥。待她成功捉來了一隻國色天香的母巨蜥,並將一隻公巨蜥千辛萬苦引來了她為它們精心佈置的、充滿誠意的“婚房”後——
“‘咔’。”瑟羅非做了個握爪的姿勢,“新郎先生一下子就把新娘的腦袋咬了下來。”
喬:“……”
“人生……路漫漫,呃……吟遊詩人總說什麼神明總會給你先關門後開窗什麼的——”喬乾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不不,管我的那個神一定是在關門之後就跑去睡覺了。”瑟羅非倒是坦然地接受了現實,“不過沒關係,祂睡著了,我就能心無旁騖地砸牆洞了。”
她最後給還在抽泣不停的梅麗抹了把臉,翻出一頂被壓得皺巴巴的鹿皮帽子丟給喬:“喏,給你的。下回想要什麼自己上岸買去,都多少年了,你總縮在船上也不算個事兒。”
不等喬反駁一些“多管閒事”、“小屁孩子乖乖喝奶去”之類的話,她撲哧一下吹熄了油燈,滾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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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瑟羅非就被哐當哐當的砸門聲和梅麗的尖叫聲給吵起來了。
看著一邊睡得像一坨烤肉的喬,瑟羅非心頭火起,一把撩起手邊的巨劍往門那兒掄過去。
慘叫聲迴盪在清晨的海面上,翻滾的白色細浪看起來更加動人了。
“幹什麼幹什麼!瑟羅非你這是要造反!”聽到動靜的獨眼船長匆匆前來,指揮著手下將被壓在巨劍和門板下的可憐傢伙拉起來。
“喲,船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