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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叫喚同時響起。瑟羅非微微鬆下了緊繃的脊背,轉頭看向艙門陰影處:“喲,喬。”
靠在艙門上的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紅髮,似乎是很不樂意地站直了修長的雙腿,往前走了兩步。
在這兩步之內,獨眼船長顯然很棒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氣。
“船長晚上好呀。”喬不怎麼有誠心地問候了一句,長臂一拉將瑟羅非往回扯:“你小樣兒還知道要回來?梅麗又不知道哪兒抽到了,已經蹲牆角那兒哼哼唧唧哭了一整天了,你快去把她拖走,多看她一眼我都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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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
【三】
瑟羅非和喬在破舊的下行木梯裡左轉右轉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屬於他們的,黑黝黝的艙房。
四周無光,那本應該安安靜靜的艙房裡卻斷斷續續地傳來女人的抽泣聲。
瑟羅非覺得窮盡她一生也不可能遇到比梅麗更能哭的活物了。
她推開門,摸著黑準確並用力地把自己摔到混合著海腥味兒和黴味兒的床上:“梅麗好姑娘,我這好歹是活蹦亂跳著回來了,勞駕稍微高興點兒唄。”
喬跟著走了進來,一邊點亮油燈,一邊響亮地“嗤”了一聲。
蜷縮在牆角的身影明顯地縮了縮。好半晌,梅麗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露出她新熟蘋果一般的、我見猶憐的臉蛋兒:“羅,羅爾……哦……你終於回來了,我,我真開心。”
瑟羅非哼唧著在床上翻了一面:“唔。喬說你哭了一天?誰又欺負你啦?”
“是,是船長他……他,他……”
梅麗一句話沒說完,就又小聲抽泣了起來。
瑟羅非也沒有接著問的意思——反正就是調|戲揩油那茬子的事兒。這幫海盜這輩子近距離接觸過的女性除了自個兒母親就只有妓|女了,一個個渾身散發著由內至外的飢渴。梅麗這樣白生生的小羔羊對他們來說就是挺著肚皮躺在碗裡的肉,哪怕是瑟羅非這樣的女惡棍也偶爾逃不了被揩油的份兒——比如剛才被她削了鼻尖的綠毛兒——當然揩不揩得成就得另說。
若不是她和喬強硬地護著梅麗,梅麗早就該接二連三地給獨眼船長他們生孩子了。
瑟羅非上前拍了拍梅麗的肩膀,也沒再說些什麼安慰的話。這種破事兒在海盜船上根本就是老生常談,何況按梅麗這種性格,每多保持一天的清白都算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梅麗在瑟羅非懷裡漸漸止住了抽泣。她抬起臉,淚濛濛的天藍色的眼睛可叫人心疼了:“羅爾,你,你的劍士徽章呢?我還沒見過劍士徽章呢,它長得好,好看嗎?”
其實梅麗的臉蛋兒不算特別精緻漂亮,就是特別楚楚可憐,像是剛成熟的、任誰都想咬一口的紅蘋果。瑟羅非朝人臉上捏了一把,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呃……抱歉,我沒考上。”
梅麗愣住了。半晌,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低下頭接著嗚咽了起來。
沒有徽章,意味著女劍士依舊接不到正式的活兒,進不了高大上的團隊,還得在獨眼船長的小破船上待著。她梅麗也就只能跟著,繼續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呃,別別別哭呀,”瑟羅非又尷尬又愧疚,“今年這真是意外……誒那啥我保證明年,明年一定考上——”
喬屈著腿靠坐在床頭櫃上,懶洋洋地嘖了一聲:“閉嘴,梅麗。”
梅麗直接被嚇得打了個嗝,眼淚流得更急了,卻相當聽話地再也不敢哭出聲兒來。
“好了,你別兇她。”瑟羅非無奈道。
“不兇她,兇你。”喬眯著眼,右手一翻丟擲一把黑亮的彎匕首,在昏暗的油燈下對著瑟羅非狠狠呲了呲牙:“說吧,這次又遇見什麼激動人心的小意外了?”
瑟羅非很尷尬。
即便拋開她一身怪力來說,她在劍術上也是真的有點兒天賦的——好歹她現在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撮海泥什麼的。自從她年少不羈把公會塔裡的能源柱子劈了又逃之夭夭後,劍士公會痛定思痛,嚴打了報名環節,即便是最低階的考核也非得請來長老院的高手坐鎮不可。
瑟羅非仗著這一帶民風彪悍治安混亂,才敢捏著膽子報名參考,至於更進一步的、讓她在長老院面前呼呼揮動巨劍什麼的,就還是算了。母親瑪格麗塔還指望著她掙錢養家喝藥活命呢,這風險她賭不起。
所幸,各個公會為了照顧土豪和他們那些嬌弱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