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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分居等困難,二機部系統的職工隊伍不穩固,自動離職逾假不歸的估計有一萬餘人,其中酒泉原子能聯合企業和在這裡施工的建築職工有五千來人走了。但不管怎樣,我們力求不影響最關鍵工程的進展。我們提出保人、保機器,大家兩隻手,左手抓生產,右手抓生活。最後沒辦法了,發槍發子彈。發槍彈幹什麼,打黃羊,打野兔子,到附近山上去打野牛,捕魚,搞生產。有些做法今天看來是很不好的,破壞生態,危及野生動物,但在當時情況下確實顧不了這麼多,只能想盡法子把難關渡過去。
蘇耀光是九院實驗部副主任,他說,我們設計組有一個人,到“文革”時,被人說成是反黨反社會主義,找我調查,我說,這個人業務很好,責任心強,沒聽說他反黨反社會主義啊。對方說,他罵街。我一聽,想起來了,原來是他在困難時期,吃的一個窩頭放在桌子上,被人偷吃了,氣得在那裡罵娘。我就對調查的人說,他並沒罵社會主義,也沒罵黨,他罵的是偷吃窩頭的那個人啊。
刁仁文說,最困難的時候,人們實在熬不住了,許多工人從海晏縣跑了,有的缺吃少穿,就那樣死在路邊了。廠裡趕緊派人去對這些人進行救治,死了的就地掩埋。這些人大都不是正式的工人,死了也沒人知道。
21。再困難也不能不管(3)
西北的廠子難,內地的人們也不好過。北京是首都,比最困難的地方要好一些,但餓得浮腫了一圈的人也不少。劉文翰說,在生活困難的時候,有些同志到部隊的廚房撿菜幫子,自己煮著吃。陳常宜是我們的組長,帶著我們去老鄉地裡撿豆子,拿洗腳盆煮一煮吃了。他們到官廳水庫去炸魚,撿回來以後煮著吃,還撿海棠果。到1961年年底,國防科委運來一些黃豆,還打了一批黃羊給我們吃,算是十分難得的了。
說到三年困難時期的中國核工業,不能不說劉允斌和他所在的包頭核元件廠。
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中共把一批高幹子女和烈士遺孤送到蘇聯去學習。前後出去的有毛澤東的三個子女:毛岸英、毛岸青和李敏,朱德的女兒朱敏,劉少奇的三個子女劉允斌、劉愛琴、劉允若,林伯渠的女兒林莉,林彪的女兒林小林,高崗的兒子高毅,陳伯達的兒子陳小達,李富春的女兒李特特,瞿秋白的女兒瞿獨伊,張太雷的兒子張芝明,陳昌浩的兒子陳祖濤,李碩勳的兒子###等。1939年,周恩來去中央黨校講課,從馬上摔下來,右臂骨折,中央讓他去蘇聯就醫,就由他帶領一批烈士和高幹子女乘蔣介石的私人飛機,從延安出發,經蘭州、過迪化(烏魯木齊)前往蘇聯,劉允斌就是這批學員中的一員。他最初被送入莫斯科近郊的莫尼諾國際兒童院,後來又搬到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與數百名各國兒童生活在一起。
劉允斌在中學期間連跳兩級,後來考進了莫斯科鋼鐵學院。之後又到莫斯科大學化學專業讀研究生,直到副博士,接下來就留在本校任高階研究員。劉允斌的俄羅斯妻子瑪拉是他讀研究生時的同學,他們有兩個孩子:阿廖沙和索尼婭。劉允斌的俄文很好,又有精深的專業學養,他不僅多次出色地完成翻譯任務,而且在研製氫彈聚變材料等重大專案上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姚乃興說,劉允斌個子不高,老戴頂禮帽,鼻子尖尖的,看起來像外國人。他太太個子也不高,臉圓圓的。劉允斌在莫斯科大學化學系當高階研究員,一個月大概1800盧布,中國代表團來蘇聯,他過來做工作,給他開700盧布,他不計較。吃飯常叫他過來吃,他不吃,總是回家吃。我們中國人喜歡灌酒,那時老灌劉允斌酒,他老婆都快哭了,心疼劉允斌。有一次吃東西,她問是什麼,我們說是青蛙,她一聽馬上吐了。還有一次把劉允斌灌醉了,她真的哭了,叫我和他們一起回家。他那個家現在已經變成市區了,過去是莫斯科郊區地鐵的最後一站。也像我們這樣的宿舍,標準式的一排一排,他家裡兩室一廳,很小的。家裡我唯一認得出來的,就是掛了不大的一張劉少奇照片。他丈母孃跟我說了好多劉允斌多麼好的事情。她說這個克里木(劉允斌)沒有一點架子,後來他們知道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大人物的兒子,好女婿嘍。她說他不喝酒,不打老婆,還幫助幹家務活,所以她特別喜歡他。劉允斌為人謙和,人要走過那個門,他一定飛快跑過去,把門拉的直直的,讓人一個一個走過去,他最後一個走。電梯來了他搶先去按,而不是搶先走。他那時候身份也很高了,是高階研究員,是國家主席的兒子,能老是這樣做,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整風反右派不久,劉允斌就到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