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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成什麼樣了?”
我自不會告訴她,我在宮裡頭吃穿用度雖俱是最好的,可每天思慮不停,哪會胖得起來?
我斬斷了與宮裡頭的一切關係,那裡的人與事已不關我的事。我甚至連想都不願意想起。又過了十幾日,那些我原本去爭去搶去巴結的人居然都面目模糊起來。我想,再多一段時間,我便連想都想不起他們來了吧。
京城風平浪靜,聽聞信王已帶人回了邊疆,可太后遇害一案官府卻從未頒發正式的公文。這讓我不禁有些憂心,很害怕其中又節外生枝。一年一度的春節遊行又來了。每到這一日,皇上便會率領一幫朝臣或寵妃,登上城樓觀看煙火,與民同慶,到第二日清晨,再由儀仗隊開路,巡過京師最大最寬的一條青石板路。
這一日,也是皇帝與民眾最接近的日子,是所謂的與民同慶的日子。
我的案件彷彿泥入了水潭,未掀起半點兒浪花。原本不應該這麼平靜的,我隱隱感覺害怕。
孃親隱於幕後,生意不是太大。在京城之中這樣中等生意的店鋪約有百來家,我們除卻做工精緻一點兒,絲毫不引人注目。孃親感覺到我的擔憂,反勸我道:“我們離開京城去往別處不也一樣?”
我搖了搖頭,“事情未解決之前,一動不如一靜。現在各個城門口不知有多少暗探在觀察搜尋。再說我們原本就不是能經得住奔波的人,還不如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行動,反而出乎他們的意料。”
孃親聽我說得有道理,便不再勸說。
我的傷口痊癒之後,平日閒極無聊,便也偶爾與孃親出去。每次皆戴帷紗而行,所去之地皆為偏僻之處。因面紗遮面,無人能識,漸漸地,我便去孃親的鋪子打理生意。自己只居於內室,一切皆吩咐下人來做,我只指導下人們繡製圖樣而已。
寥寥幾句,便引得一班匠人心服不已。她們哪裡知道,我的功力是經過十來年磨礪而成的?
即便如此,我依舊小心翼翼,所設計的花式絕不涉及宮內式樣,全以天然為主,也不做豪門大宅生意,保持在中等偏上水平,倒也銀錢不缺,生活得自由自在。
有時我坐在店內,望著街道上行人如梭,太陽光給黃土地鋪上一層金粉,灰塵在空氣之中如仙靈般的舞動,便覺得紅牆內的爭鬥有如一場夢,但夢醒之後的生活卻是如此平淡,我甘心嗎?
但我是一個慣會審時之人,宮內的局面對我來說如此危險,我還能回去嗎?
一想及此,我便把這一點兒妄想拋諸腦後。宮裡雖為權勢的中心,可沒有各方面的支援,哪能站得穩。與那不切實際的權位誘惑相比,自己的性命還是更重要一些。
時光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月。這一日陽光明媚,因前一晚下了雨,空氣中還殘留著雨氣的味道,清新稚淡,想到好幾日未和孃親四周圍逛逛了,我便打扮整齊,披著內襯狐狸毛的披風,準備去隔壁邀請孃親一同出去購買些金絲銀線回來,也好研究些新款。我們鋪子裡的貨品畢竟不能與宮裡的有相同之處。
風聲平靜之後,我們始終要離開京城的。各省所出的珠釵佩環貢品我皆瞭如指掌,待一切皆定,我便攜同孃親離開京師。天下這麼大,總有我的立身之處。
來到孃親的屋子裡,卻發現孃親未曾回來睡覺,我便知道孃親又一夜未睡,想是鋪子裡新收了客人的訂單,她前去督促幫忙了。孃親的脾氣還是這樣,爭強好勝,真不知以前她居於大娘之下,是怎麼忍下來的。叫服侍的丫環上了杯茶給我,我便坐在她的屋子裡等待她歸來。屋子裡佈置得華麗非常,有些刺繡擺設更是孃親親手繡威的,美麗絕倫。
紅木雕就的三面屏風圍著架子床,青帳上鈞繡著雛烏爭食的圖案。屏風上用純正的、鮮豔欲滴的硃紅,再加上漂亮的金箔,雕出的一幅幅不是平常閨閣常雕的《琵琶記》等畫像,而大多是稚子投球、頑童戲水等圖案。我彷彿發現孃親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思念。她房間裡的一景一物,無不寄託著對我的思念。
正四周圍打量著,聽見身後有聲,回過頭來,卻是孃親回來了。她臉上略有些疲倦,見我等著她,便笑道:“妹妹,這麼早便起身了?這次那個客人要求可真高,幸好孃親功力尚在,趕了幾天,好不容易才趕了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小丫環把一個精美至極的黃檀木盒放在了梳妝檯上。那木盒年代久遠,已經被人手撫摸得光滑至極。盒上坐在繃架旁邊手持針線的繡娘,彷彿從盒蓋上突了出來。這是孃親的繡盒,裡面放的,都是她平日裡捨不得用的繡針,有大有小。我略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