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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問她:“孃親,連這個都拿了出來,看來那客人的要求的確很高。”
孃親略有些得意, “這位客人因家中老父的壽誕之日將近,求人繡一幅松鶴同春的祝壽圖,要求卻很高,要松鶴骨骼層次分明。這等要求,需要以墊高繡的手法,使繡物有如浮雕,富立體感。他求過許多人,皆達不到要求。那一日我恰好坐在簾後,聽到了,一時技癢,便接了下來。那人價錢出得極高,夠我們孃兒倆以後的生活了。”
我奇道:“孃親,是什麼人如此富貴?”
她道:“這我倒不知。看那人的穿著打扮不是尋常人,反倒像番外過來的。
妹妹你放心,孃親不會如此糊塗的,不會露了馬腳,此人絕對和官衙扯不上什麼關係。”
我略放下心來,便笑道:“孃親的刺繡功夫不減當年,一定讓那人滿意而歸了。”
孃親被我逗得開心,笑道:“多年未曾動手,初初動手,倒是有些生疏……”
我掩嘴一笑,便不多作言語。孃親難得如此高興,我又何必打擾她的雅興。
她偶露技藝,當不會引起什麼人注意吧?想我身份一向低微,在那人眼裡當不會如此重要,不會一個多月後還派人以這麼麻煩的方法找我出來吧?
不知為何,我感覺我的死或許可以騙過一般人,但一定騙不過他。
日子緩緩而過,一連幾日,宅外行人如常,並未有什麼異樣,我便暗暗放鬆下來,暗笑自己在宮內多年,神經過敏至極,略有風吹草動,便懷疑針對的是自己。
這日,我正懶懶地坐在黃檀椅上曬著午後的陽光,只覺渾身酥軟舒適。陽光從樹葉之間透了下來,照在臉上,雖閉著眼,也可感覺到那種金光耀眼。感覺有人走近,遮擋住了照射在我眼皮之上的陽光,我以為是小丫頭祺月,便道:“祺月,廚房的蓮子粥可燉好了?燉好了便給我端來了吧。”
良久未聽到她出聲,我微睜開眼,卻見樹影之下,揹著陽光,有個高大的身影就站在我的榻旁望著我。由於他身背陽光,我一時之間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大驚之下,厲聲喝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轉過一個角度,緩走一步,我便看清楚了他的容顏。略有些蒼白的面容,俊顏微冷,未說話時彷彿有無數心事,可不正是夏候辰。
我一見之下,竟嚇得不知從椅上站起下跪行禮,只喃喃地道:“不可能……”
他輕聲一笑,斑駁的陽光從樹葉之間照射到他的臉上,竟仿如拼湊出來的人一樣。他道:“寧雨柔,你可知道朕這一個月用了多少種方法來找你?朕知道你狡猾如狐,稍有風吹草動,你便會藏匿得不知所終,所以,朕試過了無數種方法。朕跟你說的話,看來你一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朕說過,只有朕答應給你了的東西,你才能拿走……”他停了停,道,“包括你這條命!”
他語氣平平地說著,我卻感覺到了他話語中隱藏的驚天風暴。我渾身一抖,這時才醒覺,忙滑落椅子,跪伏在地,“皇上,臣妾該死。”說罷便伏地磕頭不止。除了此話,我不知道還應說些什麼。
應是孃親那一手與眾不同的浮雕繡暴露出我們的所在吧。老天爺當真是疏而不漏,連這一次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一定在想,自己已死過一次了,不在乎多死一次,是嗎?”
我口不擇言,只道:“皇上,臣妾怎麼有如此的念頭。”
“寧雨柔,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我伏地連連磕頭,“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在皇上面前什麼都不敢做。”
話一出口,我便後悔得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我怎麼會在他面前說出如此不當的話來?
他無聲無息地來到此處,給我的震驚實在太大。不知道為何,一見到他,我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害怕。
他的臉龐藏在濃密的樹影之間,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為何他會花這麼大的工夫,這麼大的人力物力找我?既然他最終以孃親的一手浮雕繡才得到線索,我便知道,他找的並不是我們一家繡房。如此的心思,如此的人力,只為了找我回去?
忽然之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是我平日連想都不願意去想的。莫非他真的對我有了幾分情意?如若如此,我倒可以善加利用。
如此一想,我便試探著抬起頭來,對他道:“皇上,臣妾實不該丟下皇上的,可臣妾實在怕死,只得隻身逃了出來。臣妾出來之後,甚感後悔,每每念及皇上。便……”
只要我望得他臉上有半分對我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