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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選擇成全?
思及至此,他眸中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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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染的房裡,少年慵懶地斜倚在臥榻上,斜睨了桌旁那男子一眼,冷然一笑,“安王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此人報復心極重,當日絳雪軒一遇,澤榆的淡漠傷了他,從此他便對其冷漠非常,至如今卻仍舊不願給他好臉色。
而澤榆也不以為然,此刻他心裡只急切著想要一個答案,“我今夜而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並且向你確認一件事。”說話間,他始終專注地凝視著慕染,“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從來沒有放下過你。”他站起身,施施然走到軟榻邊,而後坐在邊緣輕柔地撫摸著對方的臉龐,“無論你信與不信,我對你的感情不曾變過。”
慕染略微一怔,頭一偏,稍顯不自在地躲過澤榆的觸碰,“那你又想從我這兒確認些什麼?”
澤榆縮回手,神情變得有些惶惑,沉默了須臾,他終是啟口,“我想問,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永遠比不上鳳剪湖?”
慕染何曾想過宮澤榆竟會知道剪湖,當下臉色一變,震驚地坐起身,他反問之,“你怎麼會知道剪湖的?”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明燼告訴你的?”
澤榆愣了片刻,忽而笑開來,“是啊,是他告訴我的,說你心裡從來只有鳳剪湖,於我,不過是利用而已,我起初不信,可如今瞧見你的反應,又不得不信。”唇邊的笑容極為苦澀,他站起身,俯視著慕染,“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即便你這麼對我,我依然停不下對你的愛。”
“王爺……”慕染沉聲喚他,繼而又道:“我是騙了您,明燼說得不錯,我不過是在利用您而已,至終,是我辜負了您的一片真心,所以就算王爺恨我,慕染也無話可說。”
澤榆歇斯底里地笑著,笑聲越發的顯得蒼涼,“直到這一刻,我才真的……真的有點恨你了。”言下,他轉過身,緩緩地走了出去,那背影分顯落寞,而心裡卻蒙上了一層無比的絕望。
他好疲憊,心已支離破碎,回想近四年的相識,一年的真心相待,到頭來竟得了如此下場,宮澤榆,是你傻,又怨得了誰呢?
那個深夜,他回到王府,親手燒燬了那幅畫,畫上的人是離慕染,卻又好似不再是他深深愛著的小染了。
彷彿一切,皆止於這一夜,黑暗盡頭,誰都不知道等待著的會是什麼。
明燼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環住了他的脖子,而後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唇瓣,那樣瘋狂卻又絕望。
柔軟的舌頭在明燼口中生澀地掠奪一輪,二人的津液融合在一起,直到感覺彼此呼吸都顯得粗重起來,澤榆方才撤離對方的唇,而手臂卻仍然掛在明燼的頸間,他喘著氣,低聲啟口,“明燼,我們來做。”
明燼一愣,繼而溫柔地撫摸著澤榆的臉頰,柔聲而道:“澤榆,你別這樣。”
澤榆的眸中瞬間浮現起滿滿的哀傷,他自嘲著說:“原來,我宮澤榆如此不濟,如今就連你都不要我了。”
明燼俯下頭,在澤榆的唇上又輕柔地一啄,“別胡思亂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棄你,我明燼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說著,他勾著澤榆的肩膀往屋裡走去,“你累了,早些睡吧!”
那夜澤榆並未回自己的臥房就寢,而是在西廂的客房裡睡下,一整晚明燼都陪著他,告訴他說:“離慕染並不是你的全世界,沒有了他,你還有我。”
當時澤榆雙唇翕動,顯然是想說什麼的,可最終他卻選擇了沉默,只輕輕頷首,而後睡去。臨睡前,心裡想著一句話,那句他沒能說出口的,“不,對宮澤榆而言,離慕染就是全世界,沒有了他,不如讓我去死。”
(卷卅玖完)
'2009…11…6 15:00:00 染°'
卷卌 一曲離歌
半夜轉醒,望著身側的明燼,澤榆深深地嘆了口氣,儘量放輕了動作,他下床走到香爐前將事先準備好的迷香點燃。香只有半炷,卻也足夠讓明燼至少半個時辰內醒不過來。
將香爐放到床邊,而後他又取了文房四寶走到桌邊,慢慢地磨了墨,提起筆蘸上墨汁寫下一封信。
再回到床邊的時候,明燼已經睡得很熟,澤榆取出口中含著的避毒珠,而後輕柔地在明燼額間落下一吻,他說:“明燼,再見了,再也不見了。”言下轉身而去。
已近寅時,澤榆孤自走在宮裡,莫名地感覺心裡很空曠,那裡本該裝著一個人的,可如今,他似乎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