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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奢望有了妻室的澤榆在今日仍會不計後果地為他求情,卻也未曾料想過,那雙溫潤的瑩目中竟會閃爍出這般無情的冷色。
一瞬間,心中翻湧起一層層的酸楚,曾經的諾言突然之間化為烏有。可笑,太可笑了,原來到最後離慕染才是最大的傻瓜,他就像一個小丑,自以為這出戏演得很出色,卻不想在他人眼中,自己不過是個笑話。
曾以為只要還未愛上,便不會受傷,卻沒有料到,往日的點點滴滴早已成為了傷害他的籌碼。曾幾何時,在澤榆信誓旦旦地對他說要保護他的時候,他不是沒有過心悸,在澤榆堅定地說要帶他逃出去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過感動,在午夜夢迴時,他亦如思春的少女一般想過澤榆的溫柔,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堅持宮澤榆縱然內心陰暗,卻也真心待他,只是為什麼?到最後他才發現這些都是假的,如童話故事一般,擁有美麗的外殼,卻終究只是騙人的。
心,一寸寸寒了下去,終於,他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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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澤錦本在殿內同安王夫婦閒話家常,忽聞奴才來報,道離慕染在殿外暈倒,於是一驚,倏然起身,“快把他帶進來!”
那奴才被一嚇,立刻退了出去,不過幾時,慕染便被人抗了進來,他面色慘白猶如白紙,當真是一副病態的模樣。慕染被放在一張椅子上,宮澤錦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看了看,那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雙唇微微泛白,他以拇指按了會兒他的人中,不久,慕染便醒來了,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便是宮澤錦那關切的眼神,而後視線向四周掃了掃,卻見另兩張太師椅上坐著澤榆和他的王妃,繼而慕染又將目光收回,微笑問:“皇上可還生慕染的氣?”
宮澤錦一聽這話,哪還忍心再氣慕染,寵溺地將慕染攬入懷裡,“不氣了,你可把朕給嚇壞了。”而慕染卻在宮澤錦懷裡掙了掙,道:“皇上,人家安王爺和安王妃都瞧著呢!”
經慕染如此一提醒,宮澤錦這才將目光移到那二人身上,見澤榆眼中一片淡然,似是當真不如他緊張慕染,心想他這皇弟該是對慕染放手了,於是道:“澤榆,你的王妃有孕在身,需當多休息,你還是帶她回去吧!”
澤榆會意,立刻站起身,“是,那麼臣弟與愛妃便先告退了。”隨之又細心地扶著殷雪離去,若不是因為剛被深深地傷害了一回,慕染定會認為澤榆是個極其細膩的人。
在離開前的那一刻,殷雪再度回眸瞥了一眼慕染,那目中透著幾許複雜的情愫,卻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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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澤榆在書房裡處理一些政務,殷雪便在他邊上陪著,後來無聊了便開始翻閱澤榆早期的一些畫作,許是看得太入神了,一直到澤榆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她方才回過神來,對澤榆嘻嘻一笑,道:“爺的畫畫得真好,不知可否為妾身也畫一幅?”
澤榆聞之,目露為難之色,“自從一年前皇兄誕辰,我就封筆不再畫人了。”他輕輕嘆了一聲,“這樣吧!我為雪兒畫一幅春景圖如何?”
殷雪努力地牽動了一下嘴角,“只要是爺畫的,妾身都喜歡。”說完這句話後,她打了個哈欠,又道:“妾身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會兒。”
澤榆點點頭,“行,我這兒還有些公務要辦,處理完後就去陪你。”殷雪又笑了笑,柔聲道:“好。”而後轉身離去。
她終究沒有把心裡的話給講出來。宮澤榆說自己自從一年前皇上誕辰,他就封筆不再畫人了,這分明是謊話。
就在不久之前,她曾在書房內發現一幅被裝在精緻畫軸內的畫,當時她一看便著了迷,那幅畫上畫的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有著世間最美麗的眼睛,只是眼底藏著融不了的冰霜,那幅畫的落款是懷靖六年,元月三十,恰巧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當時她並不知這畫中的美少年是誰,而今日見到了離慕染,她才明白過來一切。敢情他安王爺娶她的那一日,心裡想的便是這畫中之人?
但殷雪是聰明人,到最後她還是沒有點破,或許是不想,抑或是不敢,而這必定是明智之舉。
書房內,澤榆找出了那幅被他保管起來的慕染畫像,他痴痴地望著,忽然想起那個時侯,他在皇兄誕辰宴上送皇上畫像為禮被眾臣圍攻,慕染為之解圍,翌日他攜其山水之作登門道謝,小染不以為然,瞥了眼那幅山水畫後冷冷地道:“王爺若是要畫人,只適合畫仕女圖。”正是因為這樣一句傷人的話,從此他封筆不再畫人,如今想來,卻覺得當時的自己固執得有些可笑。
而就是在他的冊妃大典當晚,他重新提起畫筆,憑著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