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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
駱聞舟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著他,忽然問:“何忠義額頭上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個‘錢’字,他當天晚上去找你的時候拿著個牛皮紙袋,我們的技術人員分析,那張字條是從牛皮紙袋上撕下來貼在他頭上的,是你嗎?”
“是。”趙浩昌一揚眉,“他跟蹤我,一直跟到了承光公館,還以還錢的名義死皮賴臉要見我——那紙袋裡有兩萬塊錢,駱警官,我問你,除了販/毒,一個外地來的窮小子,去哪弄兩萬塊錢?”
駱聞舟有點無言以對。
“我再問你,一個敲詐勒索你的癮君子突然要還錢給你,你會有什麼感受?你會欣然接受,覺得他改邪歸正了嗎?他必定是圖謀你更多!給你兩萬,就是要從你兜裡掏出二十、兩百萬!這些貪婪的泥腿子,除了錢,他們還知道什麼?”趙浩昌深陷的眼窩好像兩口深井,幾乎是不透光的,裡面搖搖蕩蕩,滿是冰冷刺骨的黑暗,“我是為了保護我自己,也是為民除害,警官,在你們這些蛀蟲和廢物不作為的時候,我有什麼過錯?”
“趙律師教訓得是,”駱聞舟心平氣和地點點頭,“能把你的保險櫃密碼給一下嗎?我們去核實一下何忠義的犯罪證據。”
旁邊一個刑警立刻上前遞過紙筆給趙浩昌,趙浩昌臉上帶著冷笑,痛痛快快地寫下了密碼。
駱聞舟立刻傳給正在“風情酒莊”的郎喬,五分鐘以後,收到了郎喬的確認簡訊。
“謝謝了,”駱聞舟站起來,衝趙浩昌一笑,“趙律師,我就剩最後兩句話,您能屈尊聽一下嗎?”
趙浩昌被迫仰頭看著他。
“第一,”駱聞舟豎起一根指頭,“何忠義的屍檢報告顯示,他沒碰過毒/品,關於那手機,證人的證詞也說明了,是被他室友偷走的。”
趙浩昌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辯駁,駱聞舟就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既然能神通廣大地把針孔攝像機安在何忠義租屋的外窗處,為什麼不乾脆安在屋裡呢,一天到晚對著他拍,連吃喝拉撒都拍下來,他到底是吸/毒還是販/毒,不是更一目瞭然嗎?”
趙浩昌倏地一愣。
“你太聰明瞭,趙律師。”駱聞舟笑了一聲,“逮住了你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王八蛋,鄙人深感欣慰,感覺把該鬼混的時間全用來加班都值了。至於我的承諾……不好意思,我也是個王八蛋啊,只有在我老婆面前才當真,你啊,省了吧。”
駱聞舟說完,懶得看他那張人模狗樣的畫皮臉,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陶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透過畫面,是可以追溯到攝像頭方位的,”費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崩潰的趙浩昌,低聲說,“他根本不在乎何忠義是不是無辜的,是不是真的和馬小偉他們有牽扯,從何忠義自作多情,幾次三番試圖聯絡他的時候,趙浩昌就沒打算讓他活下去。”
陶然驀地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他把何忠義外窗上的監控記錄匿名寄給過王洪亮!”
“雖然不知道何忠義為什麼逃過了這一劫,但這確實是合乎趙浩昌邏輯的做法。”費渡遠遠地看見駱聞舟披著件衣服,正有些半身不遂地叼著煙走過來,就轉頭衝陶然一點頭,“哥,別的事我也不關心了,先走了。”
說完,他扶了一下眼鏡,慢條斯理地往外走去,與駱聞舟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好奇地看了一眼駱隊僵硬的站姿,十分彬彬有禮地問候了一句:“看您似乎有點腰肌勞損,上了年紀要注意身體啊。”
駱聞舟:“……”
他又好氣又好笑,同時莫名覺得今天的費渡似乎比平時開朗了一點——也許是把捂出膿的陳年舊傷重新挖開的緣故,或許痛苦,或許鮮血淋漓,但總有機會重新癒合。
“問你個事,”駱聞舟說,“你猜趙浩昌的全家是不是他殺的?”
費渡萬萬不肯配合著好好聊天,連譏帶諷地回答:“駱隊,坑蒙拐騙、軟硬兼施半天,你沒有詐出趙家人是誰殺的?”
駱聞舟後背疼得厲害,有點站不直,於是毫不客氣地伸手按住費渡的肩膀,拿他當了人形柺杖:“我倒覺得不像,雖然我們家小喬兒說他保留了縱火犯的一條套袖,所以當時肯定在現場,不過我覺得最多是見死不救吧。一般來說,犯罪是有一個升級過程的,新手很少一上來就能有條有理、謀劃得當地殺自己全家。”
費渡一頓。
駱聞舟一聳肩:“我沒有影射你,我都道過歉了。”
費渡面無表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