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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住我頭髮了。”
他說完一偏頭,避開駱聞舟的狗爪子,十分嫌棄地伸手在自己肩頭上彈了幾下,飄然而去。
“駱隊!”一個刑警跑過來,“黃敬廉看見證據就懵了,把王洪亮他們那些事都交代了!”
駱聞舟倏地轉身。
“還有陳媛案,黃敬廉說,起因是當時他收到了一個包裹,開啟以後,發現裡面是一卷拍下了他們整個交易過程的影片,他們認定了有內鬼,立刻開始查,一查就查到了陳媛身上藏的攝像頭,才把她……”
駱聞舟愣了愣。
也許是趙浩昌的攝像頭裝得太隱蔽了,黃敬廉他們竟然把它漏了過去,也許是黃敬廉跟本沒想到偷拍他們的人會用固定攝像頭等著他們查,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排查內鬼,無辜的女孩陰差陽錯地成了何忠義的替死鬼。
而那不懂看人臉色的莽撞少年也終於沒能逃過來自沼澤的注視。
“接著審吧,”駱聞舟艱難地伸了個懶腰,“看看到底是誰在二十號晚上給何忠義發了那條簡訊。”
“是!”
彙報的刑警轉身跑了。
駱聞舟在原地站了一會,沉思片刻,忽然覺得身邊似乎有股味道,淡淡的,一絲一縷繚過鼻尖,旋即往更深的地方鑽去,是到了悠長尾調的男用木香,聞久了,叫人胸口有點癢。
駱聞舟四下找了找,最後抬起自己的手指,輕輕地聞了一下,發現居然是從費渡身上沾來的。
“嘖,”駱聞舟掃興地捻了捻手指,一找到出處,他也不癢了,也不覺得好聞了,“瞎噴什麼,浪費老子荷爾蒙。”
34。亨伯特·亨伯特 一
舉個比較不恰當的例子,駱聞舟此時的心理狀態,大約就和頭一次聽說自己在“風情酒莊”的秘密被發現時的趙浩昌差不多。
他是如遭雷擊,人“贓”並獲——團團圓圓的小白花還在雨中舒展著枝椏。
駱聞舟磕磕巴巴地辯解了一句:“我……呃……那什麼……我其實就是順路過來看看。”
按著這個路線順下去,偉大的駱隊恐怕是想潛逃北朝鮮。
不用費渡開口嘲諷,駱聞舟自己也反應過來這句淡扯得很有“張東來風範”。
此時此刻,別說他的臉皮只是凡胎**的厚度,就是把長城借來糊臉,也擋不住費渡那讓人無可遁形的視線,駱聞舟慌慌張張地避開了他的視線,胡亂應付了兩句,當即打算腳下抹油,乾脆開溜。
“你們聊吧,”駱聞舟說,“明天還得上班,我先走了。”
他說著,邁開大步,就要衝進雨幕中,還沒來得及感受大自然的“滋潤”,下一刻,那頂黑色的大傘又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費渡腳步沒動,只是略微伸長了舉著傘的胳膊,半個肩膀很快被大雨打溼了,在他身上結了一層似有還無的氤氳。
然後他靜靜地問:“原來這花是你放的?”
七年來,費渡每次忌日前後都會來墓園,有時他稍微推遲,就往往會邂逅一簇品味欠佳的小白花,墓園每天人來人往,管理也是稀鬆二五眼,問了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起來沒有惡意,費渡也沒打算太較真,只是他考慮過很多種可能性,單單沒想到會是駱聞舟。
駱聞舟十分尷尬地“嗯”了一聲,又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來都來了,就隨便帶點——你……那什麼,不是已經走了嗎?”
費渡用更加意味難明的目光盯住了他,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已經走了?”
駱聞舟:“……”
很好,他感覺自己的心理狀態又無限逼近說走嘴時的趙浩昌了。
費渡堂而皇之地把沉重的大傘塞進他手裡,彎下腰撿起墓碑旁邊落下的軟絲巾:“我忘了把這個帶走。”
駱聞舟被少爺委以撐傘重任,一時走也不是,留也尷尬,只好跟在費渡身後,假裝欣賞風景的目光四下亂瞟。
周圍整齊排列的墓主人們或莊嚴或肅穆的遺像紛紛向他投以注目禮,遠處的雨幕把灰濛濛的天空和郊外的小山連在了一起,山間的松鼠也鑽回樹洞中閉門謝客——駱聞舟目光沒著沒落地盤旋半晌,終於只能認命地落在黑傘撐開的小小空間中、費渡這唯一的活物身上。
駱聞舟驚奇地發現,只要該活物不滿口厥詞地藐視道義王法,原來是個身材高挑、肩膀平正的美男子。他深灰的襯衫熨帖而筆挺,溼了一小塊,緊貼在腰間,從取向為“男”的眼睛裡看過去,幾乎堪稱“色相”,非常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