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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部分,刑偵大隊一桌的人全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他,都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這個“自由散漫”之王怎麼裝大尾巴狼。
大尾巴狼意猶未盡,想了想,又對費渡說:“另外我們辦公條件有限,你也看見了。平時轉到市局刑偵隊的一般都是大案要案,什麼樣的現場都可能會碰見,血肉模糊都是小意思,碰上個什麼巨人觀啊……”
郎喬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他:“父皇,你還吃飯嗎?”
“……也得等閒視之,該吃吃該喝喝,”駱聞舟冷冷地衝她一掀眼皮,“我們這裡只有法醫,沒預備急救隊,聞見一點血腥氣就容易吐暈過去的同志,建議考慮考慮再來。”
費渡面不改色地回答:“謝謝駱隊提醒。”
時隔半年,這倆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已經進化成了暗潮洶湧,越發讓人腦仁疼。
陶然只好生硬地打斷駱聞舟的飯前“教子”,出面調停:“對了,我怎麼都沒聽說過這個‘畫冊’計劃?”
“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還沒上大學呢。”駱聞舟總算給了他這個面子,暫時放過了費渡,“那會國外傳得神乎其神的心理畫像技術剛進中國,有過好多不成功的嘗試。”
一直比較沉默的肖海洋突然開口問:“後來為什麼叫停了?”
駱聞舟用溼巾擦手的動作一頓,隨後他若無其事地說:“當時條件不成熟,不少理論也不大經得起考驗,沒有什麼應用價值……行了,都趕緊吃吧,別在這樂不思蜀,下午不上班了?”
下午沒有會要開,也沒什麼重要工作,駱聞舟有一搭沒一搭地審著一份國慶期間加強全市安保的檔案,被迫接受辦公室多了一個費渡的事實,並做好了一週兩天不得安寧的心理準備。
然而出乎意料的,費渡非常安靜,既沒有作妖也沒有廢話,坐下來就在那安安靜靜地翻看材料。一個大活人,還沒有旁邊空氣清淨機的聲音大,他來之後造成的最大混亂,就是同事們不約而同地拋棄了速溶咖啡,排著隊地拿著杯子跑來接現磨。
空氣清淨機“嗡嗡”作響,旁邊只有手指偶爾劃過紙頁的細小動靜,此時正是“春困秋乏”時,駱聞舟在辦公桌後面窩了一會,越發昏昏欲睡,對著平鋪直敘的紅標頭檔案打了個盹,醒來時發現費渡還是方才的姿勢,自己身上卻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一件外套,對著他後背吹風的窗戶也被人關上了。
駱聞舟接住掉下來的外套,從電腦的縫隙裡看了過去——費渡確實是非常賞心悅目的,長了眼睛的人就必須得承認。駱聞舟再次忍不住仔細回憶陶然的話,承認陶然說得有道理。
費渡既不是不知輕重的小青年,也不是隨便找個活物就能睡得下去的張東來,他熟知各種社交潛規則,別人對於“曖昧”這個詞只是個模糊的概念,費渡卻能把不同程度的曖昧切分成一百分,能精確地呈現出每一個尺度的曖昧。
明知道他是彎的,如果費渡只是開玩笑,不該用這個度。
可是……
駱聞舟輕輕地晃了晃滑鼠,驅趕了螢幕保護。
他覺得自己也不便太自作多情——為什麼這麼一個專案會讓費渡這個剛入學的人來做聯絡員?高年級的學生都死光了?這裡面沒有某個人的手段,駱聞舟打死也不信。
而費渡從去年開始計劃進入燕公大,四月份拿到錄取通知,之後立刻開始以各種理由提高了往市局跑的頻率,提前跟整個刑偵隊——甚至於整個市局都混熟了。
現在想起來,研究生院那邊讓他當聯絡員,是不是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這清晰的脈絡,絕佳的行動力,處處透出一股“處心積慮”來。
費渡就像是一顆色澤誘人的毒蘋果,明知道一口下去可能得穿腸爛肚,可是聞著看著,還是叫人下意識地流口水。
駱聞舟動了動,略微舒緩了一下自己直得發僵的後脊,努力收起眼看要一發不可收拾的色心,想起費渡曾經透露過的一個資訊——他那篇據說被收錄進教材的文章,是關於刑事案件中受害人研究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方向?
就在駱聞舟從電腦縫裡覷著費渡沉思的時候,費渡突然起身朝他走過來。
駱聞舟嚇了一跳,卻見費渡好似沒注意到他的目光,兀自往門口飲水機走去,臨走還不忘順手捎走了駱聞舟的茶杯,替他蓄滿了茶水。
駱聞舟道了聲謝,正要伸手接,費渡卻捏著他的杯子沒鬆手,指尖刻意往前一送,似有還無地碰了駱聞舟一下。
費渡一手撐在他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