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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舟,一俯身,壓低聲音說:“駱隊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我不收錢的。”
駱聞舟沒動,同樣用耳語似的聲音說:“你們學校現在流行在工作期間騷擾上司?”
費渡用某種食肉動物的眼神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笑了,轉身溜達回自己的臨時工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駱隊要是覺得我的存在就是騷擾,那我也實在沒辦法了。”
駱聞舟摸出了煙盒,瞄了一眼旁邊的空氣清淨機,揣起煙盒往衛生間走去,感覺自己實在清心寡慾太久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駱聞舟卻發現費渡沒有要走的意思。
駱聞舟拎起車鑰匙,有意無意地往他手上的卷宗上看了一眼,發現他在回顧許文超的供述,目光已經停留在某一頁很久了。
駱聞舟腳步一頓。
費渡彷彿後腦勺上長了眼睛,聽腳步聲就聽出了他的疑問,緩緩地說:“許文超說,他在跟蹤吳廣川的過程中被郭恆發現,聊過之後,郭恆對吳廣川和蘇筱嵐的關係起了疑心,尋求警方支援未果後,郭恆開始私自調查吳廣川,許文超替他盯梢。”
駱聞舟:“嗯?”
費渡輕輕往後一靠:“這句話看著有點奇怪。”
駱聞舟一手按在他的椅背上,從後面越過費渡的肩頭去看他手指尖畫出來的那段話:“奇怪在哪?”
“郭恆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請求許文超的幫助,我們預設當時的郭菲案的細節,是郭恆在這個過程中透露給許文超的。”
駱聞舟:“郭恆自己這麼說的。”
“二十多年了,郭恆未必記得清自己都說過些什麼,但我總覺得他會和許文超說出那些諸如‘鉛筆盒裡的鈴鐺’之類的細節很奇怪。”
“這個細節在郭恆和當年的警方看來,除了證明那通電話和郭菲失蹤有關外,並沒有其他的調查價值,而且對郭恆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想象一下他當時的心理,他會在哪種情況下說出這個細節?”
駱聞舟:“比如對方會問,‘你怎麼知道電話裡的是你女兒’。”
“‘你怎麼知道電話裡的是你女兒’,”費渡搖搖頭,“這話聽起來,像是許文超在核實郭恆的話的真實性。”
駱聞舟倏地反應過來——只有一無所知的人,才會在聽到郭恆的話之後,第一時間本能地核實其真實性。
而許文超當時其實已經知道吳廣川和蘇筱嵐的畸形關係,也知道蘇筱嵐就是連環綁架案的罪魁禍首,他心裡明鏡似的,會把自己的“一無所知”演得那麼逼真嗎?
“如果是那樣,這個許文超未免太可怕了。”費渡說,“可如果不是這樣,郭恆為什麼會主動說出這個細節?傾訴嗎?如果你是郭恆,孩子十幾歲了,你已經人近中年,你會和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傾訴什麼嗎?”
“蘇落盞說自己是看了蘇筱嵐的日記,才萌生了效仿蘇筱嵐的想法,可是我剛才仔細看了,蘇筱嵐的日記裡,除了描述過自己給受害人家屬打電話時的興奮之外,並沒有提到鉛筆盒這個細節。”費渡伸手敲了敲桌面,“所以那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駱聞舟一愣,還沒來得及順著這個可怕的思路鑽進去,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
駱聞舟回手接起來。
“你還沒走?太好了。”陸局說,“這個事比較棘手啊聞舟,你看誰還在值班,親自帶人走一趟吧。”
62。麥克白(三)
“車禍?”駱聞舟詫異地問,“車禍找我幹什麼?讓隔壁交警大隊處理啊。”
陸有良說:“你聽說過周峻茂嗎?”
“哪個周峻茂?”駱聞舟一激靈,感覺傍晚明媚的陽光一下動盪了起來,“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周峻茂吧?”
旁邊的費渡一頓,無聲無息地抬起頭來。
周峻茂是個著名華僑,現年七十三歲,出生在燕城市近郊東道溝地區,早年旅居海外,從倒騰建築材料做起,篳路藍縷,白手起家,後來創立了周氏集團這艘航母級的跨國公司。近幾年歲數大了,可能是生出了落葉歸根的想法,周氏的投資重心開始不斷向內地傾斜。
周峻茂不是一般的社會名流,他為人低調,生活簡樸,十分熱心公益,尤其為家鄉基礎設施建設做出了卓著的貢獻,整個東道溝地區的繁華有他一半的功勞,那邊有一條馬路叫“峻茂路”,是整個燕城地區唯一一條用活人名字命名的街道。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周峻茂乘車在從機場返回他在燕城的住所途中,突然遭遇一輛大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