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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事;第二次告訴我,你其實知道你媽媽是自殺,也知道她為什麼自殺,還隱約推測得出費承宇私下裡在幹什麼勾當;第三次我們追捕盧國盛的時候,你在你家地下室裡跟我複述了當年聽見過的費承宇的話,十三年前的事你記得清清楚楚,根本不用追溯。”
費渡怔了怔,沒料到駱聞舟居然把他每句胡說八道都記得清清楚楚。
駱聞舟掙開他的手,掐住費渡腿間的嫩肉,來回碾磨,略微咬著點牙問:“現在你能告訴我,你這一堆自相矛盾的話裡,哪句是實話麼?”
費渡沉默了好一會,突然扣住駱聞舟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下去,他好像天生知道怎樣煽情,並不激烈,卻讓人有種自己彷彿是被他深愛的感覺。
那是不急不躁、精準而完美的深情。
可是就如同一連串的機緣巧合,必定不是偶然一樣,永遠精準到位的表達,也必定不是自然流露,駱聞舟忽然有點上火,一把扯開費渡身上鬆鬆垮垮掛著的衣服,把零距離變成負距離,只有感覺到費渡心率的急劇變化,他才會有一點真實的、這個人在自己手裡的感覺。
費渡被他背到床上放好的時候,好像已經快睡著了,駱聞舟在他眉心親了一下,理智回籠,心想:“還是沒問出來。”
這時,費渡忽然開了口:“我三次跟你說的話,都不完全是編的。”
他聲音有點沙啞,輕輕地摩擦著人耳膜,駱聞舟一頓,“嗯”了一聲,伸長腿在床邊的懶人小沙發上組下。
“我追查‘畫冊’,確實是為了追溯小時候的事,地下室的細節,我並不完全記得,而且直覺遺漏的部分很重要。”
駱聞舟:“我以為你的記憶力不比肖海洋差。”
“我又不能過目不忘、走馬觀碑,”費渡飛快地笑了一下,“其實是我曾經有兩次,未經允許進入過費承宇的地下室,第一次完全是偶然,東西掉了下來撿,正好他沒鎖門,那次我溜進去看見了畫冊計劃的名單。正在亂翻的時候費承宇回來了,我藏進了他書櫃下面的小櫥裡,僥倖沒被發現。”
駱聞舟莫名覺得這句話裡有什麼地方不對,沒等他細想,費渡就接著說:“小男孩天生有追逐刺激的好奇心和叛逆心,我偷溜進去過一次,就想第二次,於是想方設法弄到了他地下室的密碼——並不容易,費承宇是個很仔細的人,所以我第二次成功溜進那間神秘的地下室,是小半年之後,我看見他桌案上擺著的是那篇關於惡性案件受害人研究的論文。”
駱聞舟:“第一次畫冊計劃牽頭人,範思遠的論文?”
“嗯。”
駱聞舟皺起眉——第一次畫冊計劃中途出事,那時顧釗案才剛過去沒多久,市局實在受不起再一次的醜聞,一發現不對,就緊急叫停,所有參與人員全被調查過,處理得十分迅捷——
“第一次畫冊計劃,從啟動到被叫停,好像都沒有半年時間,”駱聞舟說,“費承宇的興趣為什麼保持了這麼久?”
“我開了他的電腦,密碼和門禁是一樣的,在桌面看見了一個名叫‘畫冊’的資料夾,但是沒能開啟,因為門禁密碼不管用了。”
“你的意思是說,‘畫冊計劃’和費承宇有關係?”駱聞舟追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記不太清了,但是……”費渡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偏頭咳嗽了兩聲,“但是……咳……”
駱聞舟先開始以為他是說話的時候自己嗆了一下,然而很快察覺到不對——費渡咳嗽得停不下來。
他連忙扶起費渡,拍了拍他的後背:“怎麼回事?是著涼了嗎?讓你不聽話!”
費渡咳得喘不上氣,額角幾乎露出青筋來,好半天才平息下來,駱聞舟端來一杯溫水:“先喝一點,感冒不著急吃藥,發出來不一定沒好處,重了再說。”
“我只大概記得費承宇不知為什麼突然回家,發現我溜進他的地下室,好像非常生氣,大發雷霆之後就把地下室清空了,”費渡有些吃力地說,“但是……回想起來,我好像是從那時開始,才對他具體在做什麼有了大概的概念,那天我在地下室,一定很偶然地看見過什麼重要的東西。”
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
一個成年人不記得自己十歲以前的事很正常,比如駱聞舟就一直堅持認為,什麼“他小時候舉著一柄玩具槍佔領煤堆”的那些破事是穆小青同志編造出來汙衊他的——但不正常的是,費渡前前後後的細節都記得很清楚,包括費承宇說話時的語氣,為什麼他會單獨忘了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