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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周幸在門口接著,笑問:“郎君今日怎地這麼早?”柳永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糖來放到周幸手上道:“才在戶部李官人家得的,我嘗著味道還好,給你們包了一把來。”月恆笑罵:“你這是哄孩子呢?”柳永笑指著周幸和如夢道:“這兩個不是孩子?我知你不愛吃這個。”周幸那個囧,又來了!那什麼,爹爹外出赴宴,帶了糖果若干……“倖幸,你今日的字可寫完了?拿來我瞧瞧!”周幸那一瞬間真的就想福身行禮喊:是,爹爹……把今早寫的字拿出來,柳永一一翻看,指著其中幾個字說:“這幾個不好,不是這樣的寫法,拿筆墨來,我領著你寫一回。”阿南抿嘴笑,周幸這也算是勾著柳永的手段之一了。月恆也如是想,主動的磨墨鋪紙,柳永讓周幸坐著,他在後頭抓住周幸的手,一筆一劃的領著寫:“要如此方是。”柳永的手乾燥而溫暖,周幸想,其實他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吧。聽燕綏八卦說,野史記載上,柳永一輩子沒結婚沒孩子。能夠上得起學,甚至混到全國級才子的人,一定不是寒門子弟。不結婚,家裡不逼他麼?還是他過於放浪形骸,導致家族與之決裂?想到此處,周幸不由撇嘴,歷史上把仁宗誇成一朵花,什麼考生罵他還笑呵呵的錄取巴拉巴拉。但對柳永的問題上,小心眼的要死。看外交上那一坨屎,這貨哪裡當的起個“仁”字了?不就是對文官好一點麼?文人誤國無外如是。雖然不知道柳永這個人是否真的適合當官,然而分明考上了,卻要人家“且去填詞”,擅自破壞規則,也不是神馬好鳥。不知為何,仁宗的所作所為,在周幸看來都透著一股虛偽勁,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跟柳永混熟的緣故。然而才子註定處處留情。柳永呆在東京的時間的並不久,作為一個全民偶像,邀請他的人實在太多了。比如歷史上那首有名的《望海潮》便是餘杭官員宴請他的時候做的詞。是以,進入二月,他再次收到邀請函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這種事幾乎每年都要上演,大家都已經習慣到連告別的哭泣都如流程一般演繹。唯有周幸這樣的新人還一時半會兒適應不過來。柳永真的太像教坊男主人,他或許沒有天天歇在月恆住處,卻總也在教坊的其他角落,總也抽的出時間來看看周幸的作業,評評阿南的琵琶。冷不丁少這麼一個人,周幸真是十分不習慣。而在碼頭灑淚與其告別的月恆回來就病的七死八活,也不知這是習慣呢還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