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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發育,暫時招不來他們的興趣。阿南被輕薄的不少,但她也不甚在意。唔,基本上來講,在這個地頭混的,恐怕也不剩幾個在意貞潔這玩意的了。因為就算你真的在意,並且兢兢業業的守護住了……哪個腦殘會相信教坊司裡有處女的!?所以有時候周幸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好吧,反正目前還是豆芽菜,且考慮不到這個份上呢!六月初二,教坊的法定節假日。周家沒有來人,周幸只得無聊的在東京市內亂晃。忽然,竄出一個男人死死抓住她的肩膀:“月恆沒了!?”周幸唬了一跳,抬頭一看,竟是柳永!?柳永更加用力:“倖幸,你姐姐呢?”周幸垂下眼瞼:“郎君不是知道了麼?”柳永霎時如被抽走了魂一般,喃喃自語道:“月恆……去了?不可能的!她還欠著我一盤棋呢!還說要伴我唱曲到老呢!”猛然一抬頭喝道:“倖幸,你是哄我玩麼?”周幸搖頭,不知還能說什麼。月恆之於她,不過是舊上司。脾氣不甚好,性格也不合。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跟月恆沒什麼感情。沒想到此刻見到柳永,心中竟泛起一陣酸意。沒有月恆,她就沒有識字的機會;沒有月恆,她沒辦法賺到那麼多私房;沒有月恆,更不能擁有柳永這樣的才子指點。教坊司裡,並不是個個光鮮。多少人一輩子就耗在井邊?一輩子耗在廚房?或是一輩子就掃著庭院的落葉?如今她的吃飽穿暖,能學一技之長,全都是拜月恆這個舊上司所賜。月恆死的太急,急到她都來不及醞釀情緒,來不及表達不捨。直到此刻,她才遲鈍的反應,她對月恆至少是真心實意的感激著的。柳永見周幸難過的表情,才知事已至此,連自欺欺人的機會都沒有了,霎時悲從中來,就在大街上就扶欄而哭。柳永是真的很悲傷,泣涕橫流的像個孩子。周幸還很矮,只能抬起頭靜靜的望著哭的不能自己的才子。思緒卻飄的很遠:我死的時候,不知有沒沒有一個人這樣真心實意的哭過一場?留下的幾萬存款,是不是……能夠讓家人忘卻悲傷,還是被記恨如此輕易的死去?可惜她同樣不能自欺欺人,世間規律總是如此,留下的財物越多,得到的眼淚就會越少。周幸虛望著遠處,有沒有那麼一個人,如執念般的希望自己活下去,活著陪伴在身邊。就如燕綏那樣認真活著,只因有人希望她活的很好。而自己,回顧兩世人生,竟從沒聽到過誰真心實意的說過一句希望你過的幸福。沒有被愛過,沒有認真的愛過誰,所以才一直一直迷茫,不知這一生要走那樣的路。貧窮與富貴,如果一直都是孤單一個人的話,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