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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很多,認識柳永的不少。他哭的忘我,渾然不管周圍人怎麼圍觀。或許對於一個浪蕩才子而言,嬉笑怒罵已是本能,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早已不會在他心中留下任何漣漪。太陽曬的人頭暈,東京的夏日熱浪襲人。不多時柳永就臉色發青,周幸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繼續這麼下去一定會中暑,想救柳永的人一定很多,但她周幸……苦笑,估計連一場追悼會都混不到吧。雖然心裡很過意不去,但周幸暫時還不想死!既然還沒找到穿越的意義,那還是珍惜一下生命吧。於是閉眼一歪,果然驚起行人無數。周幸的暈倒把柳永嚇了一跳,顧不得繼續傷心,手忙腳亂的指揮著隨從背起周幸往醫館趕去。周幸雖然是裝暈,但中暑卻是事實。柳永體質雖比她好些,但對文弱書生的生命力還是沒法報太大的希望。二人在大夫的指點下休息喝藥,一直歇到日落西山才慢慢緩過神來。不能再磨蹭下去了!周幸強忍著吐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我還要回教坊,郎君今日哪裡歇呢?”柳永神色呆滯,半晌才問道:“你姐姐葬在哪兒呢?”周幸苦笑:“教坊女伎還能葬哪兒呢?郎君若要祭一祭,便待七月中元,不拘哪條河放一把子河燈便是。”柳永悶悶的道:“真真……人命賤如……”“你記得她,她就還活著。別讓她在你的腦中死去可好?”柳永怔了怔,伸手摸了摸周幸的頭髮道:“我知你一直有這麼些靈氣的。”周幸扯了扯嘴角,什麼靈氣?不過是電視看多了。有靈氣的人哪會混到如此的孑然一身呢?“罷了,我送你回去吧。如今只怕你也不容易,我家住哪你可知道?”周幸點點頭。“日後有甚難事便來尋我,我總有幾分薄面。”“嗯。”教坊的大門,永遠對柳永大開。最後柳永老死於此,恐怕也是因為只有這裡是他最後的歸宿。雖然北宋文人多情,然而對女伎這種玩物動真感情的,怕也只有柳永這獨一份。至於前世幼時鄉下聽戲,那《賣油郎獨佔花魁》的故事,無非是底層人的幻想。不然杜十娘也不至於絕望之下怒沉百寶箱。所以除了柳永這個奇葩,他們在世人眼裡都是貨品,都是擺件。自然要分高中低的檔次。所以,這裡的人把柳永當成郎君,當成大家庭的一份子,也是理所當然吧。此時日月恆已經故去,阿南自是不到能住那麼好屋子的等級,原先的住處也早給了別人。柳永沒去睹物思人,而是尋了燕綏喝酒。大約就算是柳永,也知道唯有燕綏處,可以肆意在其面前緬懷她的同行。周幸頭昏腦脹的狼狽不堪,今晚不能出去丟人現眼。阿南略有些不快,然而周幸懷念舊主這種事,她就算不滿絕對不能帶出來,不單不能不滿,還得讚兩句。不然會被主流價值觀所鄙視,這是服務業的大忌,所以隱了心思裝作一臉笑容的給了周幸一把錢,讓她自去買果子吃加自行休息。周幸在醫館歇了一下午,還不至於想睡。一抬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晃過去閒話了。推開包廂門,酒氣迎面撲來。周幸大驚,一把搶過酒壺:“好你個謝小郎,好端端的又鬧什麼呢?被你爹打了?”謝威醉醺醺的道:“我爹不見了!”“啊?”“路上遇到強人擄了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讓我怎麼辦?”周幸鬆了口氣:“沒準受傷被誰家收留了呢?如今你爹不在,你才是頂樑柱,快別喝了,家裡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呢!”聽到這話,謝威反笑起來:“你倒實在,今晚我的酒,呃,都算你頭上!呃,你說還要不要我喝?”周幸忍不住一掌拍在謝威頭上:“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稀罕你這幾個酒錢?趕緊的,收拾收拾,我替你叫車去。”“不去!我不回家!呃,娘兩個只知道哭!有甚麼好哭的?”謝威的眼睛紅紅的:“其他人只管打茶引的主意,我回家就要拿主意,我才不回去。今晚就住這兒了!”“誰打你們家主意呢?”“還有誰?”謝威想著就難過:“要是別人,我拼著大鬧一場,誰都別想得個好!偏偏是他!偏偏是他!我偏不給他!”“……”周幸無語,“他”是誰啊?這麼難過,莫非是初戀情人?喝了酒的人話多,謝威拉著周幸道:“你不知道!他素日裝的跟什麼好人似的,一到關鍵時候,便要斷我家財路!我家那點子,他們家竟也看的上?呵!”說著,突然斷喝一聲:“我爹還沒死呢!”周幸嚇一跳:“這說的是誰啊?”謝威撇嘴:“還不是我那風流倜儻的大表哥!”“廖郎君?”謝威搶過酒壺灌了一大口,嗆的一陣咳。周幸手忙腳亂的拍他後背:“沒準是誤會呢?那是外家的親表哥呢!你不好了,於他又有什麼好處?再說你外祖母還在,還能讓自己女兒受委屈不成?”想了想又道:“別是別人挑撥離間吧?我先送你回去?”“我不要,今晚我就在這兒歇!”“……”“你伺候我!”“……”“聽見沒有!”周幸正不舒服,能保持理智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