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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便又是掌燈時分,白樘自出刑部,回到府中,便先去見白老夫人。
還未進門,便聽到裡頭有些怨嘆之聲,白樘正有些遲疑,就見嚴二奶奶來到,滿面春風地看著他。
白樘垂眸,行禮口稱:“二嫂。”
嚴二奶奶笑道:“在家裡,都是一家人,四弟不用這樣多禮數,你是要進去見老太太?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老太太惱著呢。”
白樘雖想知道白老夫人因何惱怒,但卻並不問,只說了一聲“是”,便轉身往內,嚴二奶奶瞅著他的背影,也隨之拾步入內。
果然,白樘見禮完畢,只聽白老夫人道:“你可知道,清輝今兒在外頭傷著了?”
白樘略微訝異,白老夫人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都快忘了有這麼個孩子罷了?”
白樘默然無語,此刻江夫人在座,便解勸,嚴二奶奶也道:“老太太別認真惱了,反傷了身子……是小孩子們貪玩兒,何況四爺公務繁忙,又哪裡能抽身顧全呢,這事兒細算起來,倒是我的不是,很該多派幾個人隨著清輝出入才好。”
白老夫人橫她一眼,哼道:“我還沒說你,你自己倒是先招認了,不錯,我也正想說此事呢,如何不派幾個頂用的人手,緊緊地跟著?上回在王府裡,無緣無故竟撞了柱子,好端端地臉都青腫了,莫說是我,你們哪個看了不心疼的?只因清輝自己認了,倒也罷了……今兒倒好,變本加厲了……”
白老夫人說不下去,只唉聲嘆氣起來。
江夫人起身,一聲不吭,嚴二奶奶也不吭聲。
白樘見狀,便道:“老太太不必惱,小孩子們有些跌撞磕碰是有的。”
白老夫人叱道:“胡說,若是尋常磕碰,我自然不惱,虧得你在刑部,你竟自己查去,看看他是怎麼傷著的?”
白樘心中知道了幾分,便不再做聲。
白老夫人盯了白樘一會兒,忽然說道:“因這件事,倒是讓我想起另一件來,孩子沒有親孃,到底是不成,別人對他再好,也不如個母親知寒知暖的,先前你不留心此事,讓清輝胡打海摔的,到了如今……不如趁機再周詳周詳,續一房妻室罷,你屋裡有了人,也不至於鎮日不著家,總是在外頭跟個孤鬼兒一樣了。”
白樘垂著頭,眉峰微微一蹙,因是老夫人出言,自不能當面兒駁了,老夫人見他沉默,卻也不再追逼叱問,便又叮囑了幾句,方叫他去了。
白樘出了上房,問過丫頭們,知道清輝在屋裡睡著,他便一徑去了。
進了門,清輝的奶孃迎了,便道:“哥兒先前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白樘問道:“到底是怎麼了?”
奶孃也有些忐忑之色,道:“今兒哥從外頭回來,臉上又帶著傷,他雖只說是失足跌了一跤,然而上回已經有過一次了,這次老夫人竟不信,到底問出幾分來,竟好像是跟人打架傷了的。”
白樘來至裡屋,果然見清輝臥在床/上,白樘來至床邊,低頭看去,果然見細白的臉上,臉頰上一塊兒明顯的青。
白清輝本生得雪團一般,如此一傷,格外打眼,自叫人越發疼惜。
雙眸微微眯起,白樘順勢坐在床邊,默默地看了清輝一會兒,見他的手擱在被子外,便拿了起來,小心要蓋起來。
不料一抬手的功夫,卻見衣袖底下,手腕上竟有一道青痕。
白樘有些吃驚,將清輝的袖子輕輕撩起,仔細看去,見臂上有數處痕跡,手心更像是蹭破了一樣,隱隱滲著血漬。
白樘刑獄出身,只是一看,便知道這些痕跡是從何而來,果然絕不是尋常碰撞留下的。
他不由想到上回在靜王府那一次……當時他雖看出來,卻只暗猜清輝是跟人動了手罷了,男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也不過是尋常事,何況傷的也並不重,因此他並未理會。
可是如今看來,竟彷彿是越演越烈一般。
白樘出神之時,清輝彷彿有些察覺,輕輕一動,雙眸微睜,看清楚是父親,便一驚,忙抽手要起身。
白樘按住他:“不用起來,你自睡罷,我坐一會兒就去了。”
清輝望了會兒,便才緩緩又躺了回去,目光卻又斜斜移開,並不看白樘。
室內又是一片靜,白樘問道:“是跟誰動了手呢?今兒我不是看你跟季陶然在一起麼?”
清輝不答,白樘道:“又是為了什麼而動手的?”
清輝越發默然,只是禁不住皺了眉,白樘輕嘆了聲,道:“好罷,你不說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