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著他,我出去走走。”
說著,便把剩下的半罈子女兒紅抱起來,徑直走了出去。
不提蔣勳在廳內跟清輝說長道短,只說趙黼抱著罈子,來至外間兒,見院中寂靜無聲,只聽身後廳內蔣勳嗚咽訴說。
趙黼不由笑道:“真是個呆子。”舉起罈子喝了一口酒,又搖搖擺擺地往前去。
將到角門兒上,便聽見有人說道:“伯伯,你如何還不回家去?”
先前那做飯的老僕便笑道:“不忙,明兒才是年夜呢,今兒大人又有貴客,我自然是在這兒伺候著呢。方才貴客還賞了銀子呢。”
那兩個本是值班等命的捕快,便笑道:“您老人家真是難得,臨老了又有這般財運,我們兄弟們在外頭跑來跑去,都沒有人賞錢呢,做的不好,還要捱罵,哪裡有你這樣有福分。”
那老僕嘿嘿便笑:“都是託了大人的福罷了。”
趙黼聽他們閒話,不想過去打擾,轉身往院中小徑欲去,誰知卻聽另一個捕快道:“聽聞貴客明日便走了,我還以為是來跟咱們知縣過除夕的呢,去年大人是在可園跟典史他們過,本以為今年去不成了。”
趙黼聽見“典史”一詞,頗覺耳熟。
正思忖中,捕快又道:“是了,如何這兩天沒見到典史來衙門?平日裡每日都要過來看看的,是不是又病了?”
“呸呸,別瞎說,典史身子雖弱,這大年下的,如何好咒他病了,昨兒我還看他高高興興地往徐記去呢。”
“去徐記做什麼?是找二公子?還是買東西?”
“這個誰知道。”
這會兒那做飯的老僕便回了廚房,只剩下兩名捕快。
兩人見四周無人,又閒著無聊,忽然一名捕快笑出聲來,放低了聲音道:“我不怕典史去找二公子,只別去找咱們徐爺就行了,你也知道,徐爺那人,生冷不忌的,典史又是那個容貌性情,一旦落了他手裡,可怎麼說去。”
另一個道:“話雖如此,典史卻是個正經人,不會同徐爺有什麼苟且的,何況他又那樣聰明,若不是他跟咱們知縣,本地出的那些案子,別人也都偵破不了,就單說上次馬家的事兒,若換了跟鄭大糊塗那樣的人,只怕霍捕頭就真的又被冤枉死了。”
兩人正盡情說著,忽然身後有個聲音問道:“你們說的這典史,是什麼人?”
捕快們回頭一看,大驚,忙雙雙行禮。
趙黼笑道:“別怕,到底是怎麼樣?我不過好奇罷了。”
捕快方道:“是、那是本縣的典史大人,為人是最機敏能幹的,輔佐我們大人,屢破奇案……”
趙黼挑眉道:“說了半天,竟姓甚名誰?”
兩人面面相覷,道:“自然姓謝,名字麼……”
因自打雲鬟入了縣衙,上上下下,不是叫她“謝小史”,就是“小謝”,或者“典史”,竟沒有人直呼過她的名字,此刻被趙黼問起來,一時居然想不明白。
趙黼見他兩個發呆,不由噗嗤一笑,喃喃道:“我也是瘋了,怎麼也跟蔣勳一樣,幹這些沒影子的蠢事。”
沒頭沒腦說了兩句,轉身便走。
忽然身後捕快終於想了起來,叫說:“是了,徐爺常叫他小鳳凰,他的名字,原本就一個‘鳳’字,典史叫謝鳳!”
話音剛落,就聽見“啪嚓”一聲,趙黼夾在肋下的那半罈子女兒紅落在地上,跌得粉碎,一時之間,酒水四溢。
兩個捕快嚇了一跳,正不知如何,眼前人影晃動,卻是趙黼閃身過來,死死揪著胸襟道:“叫什麼?”
心驚膽戰,捕快道:“謝、謝鳳……”
還未說完,衣領一鬆,眼前已經沒了趙世子的身影。
是夜,天涼如水,江南的冬跟北國不同,那股森冷寒意是入骨而來的,這點趙黼早有體會。
而此刻,他卻像是一隻冬日裡急欲撲火的飛蛾,撲稜稜地穿過那靜寂無人的青石板街頭。
兩個巡夜的捕快只聽見極輕的噠噠聲響,駐足之時,卻見前方街頭上,刷地有一道黑影掠過,快的叫人看不清是人是鬼,兩人驚呆,半晌跑過去看,早已經無蹤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