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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重院外,任浮生指著前頭門口道:“柯憲在裡頭,兩三個太醫看著呢,能不能好,就看他造化了。”
雲鬟早奔了過去,推門而入,撲面便嗅到濃重的血腥氣,令人窒息,彷彿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裡頭果然有三四個太醫,正不知商議什麼,竟沒留意雲鬟。
從柯憲房中出來之後,任浮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雲鬟獨自一個站在門口,深深調息了數回,才又往外走去。
方才所見的種種,卻已經深深地印在心底,柯憲慘白的臉色,疼得變形的神情,以及那身上、不管換了多少次,都被鮮血浸溼透了的紗布。
由此及彼,她彷彿也看見數年前,另一個人所遭逢過的這場大難。
冥冥之中,忽地有個聲音在耳畔低低竊竊地響起。
“他會死……會因此而死。”
額頭的血管突突地跳了起來,彷彿血液不受控的飛流而起,要從那傷口裡奔湧出來一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血真的又滲了出來,她的一隻眼竟似是血紅的,又有些滾燙的疼,以至於眼前所見的種種,也浸潤在一片透紅之中。
雲鬟抬手,輕輕地攏著那一處傷,可似乎卻不僅僅是那一處傷在疼,而像是渾身上下,四肢百骸。
也有許多舊情場景又湧出來,無法遏制,卻又又隱隱貫通。
那個聲音又道:“你知道的……所以……要不要及早決斷?”
她慢慢地躬身下去,又緩緩地蹲在地上,無法出聲,無法靜思。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一聲蒼老的咳嗽,有人道:“這位,可是謝鳳,謝推府?”
雲鬟抬頭,眨了眨眼,才認出面前這人,正是郭司空。
她左右看了會兒,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軟禁郭司空的院落之外,不知為何,今日門口並沒有看守郭司空的人。
雲鬟撐著牆,重又站起身來,冰冷的磚石硌在掌心,反而覺著有幾許痛快。
雲鬟站穩身形,向著郭司空行禮:“正是下官。”
郭司空上下打量著雲鬟,道:“早就聽聞謝推府大名,今日終究得見,果然是卓質清姿,望之消俗。”
雲鬟道:“司空謬讚了。”
郭司空笑了數聲,望了一眼她額前的傷,說道:“不知白侍郎可曾同謝推府說過了不曾,當初,我曾求侍郎,許我見一見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