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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百毒不侵”之時,便忍不住笑了,又輕聲道:“可是呢,我不會做像他那樣的人,一來做不到,二來,世間只有一個他就足夠了,而我,只需要……”
向來明媚燦爛的女孩兒,說到最後,聲音裡竟帶了一絲溫柔之意,慢慢也低下頭去。
雲鬟轉頭看她,雖然仍有些話想問,卻覺得已經足夠了,便點了點頭。
如此寂寞的一段路,因為這寥寥幾句的說話,竟顯得意境悠遠起來。
進了縣衙後,知道白清輝此刻必在書房,雲鬟便一路前往,縣衙的玉蘭樹開的略早,薄暮之中,小徑兒好些花瓣零落,雲鬟慢慢止步,從地上撿起一片花瓣。
抬頭時,見眼前一盞燈火幽幽,從開著的窗扇中,能看見白清輝端坐桌後,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彷彿是妙手雕成的玉人,因隔著十數步遠,乍然一看,那股超然的冷靜安穩氣度,竟彷彿不是白清輝,而是另一個人。
雲鬟出神瞧了會兒,夜風將手中花瓣掀動,吹了吹,便飄零在地。
白清輝見雲鬟此刻來到,卻並不覺著詫異,只抬頭道:“可是為了胭脂閣的事?”
原來他從城外回來後,霍城便向他稟明瞭今日發生之事,今夜那胭脂閣的春蘭翠羽兩位姑娘,並徐沉舟三個人,都仍在縣衙牢中呢。
雲鬟道:“是。”又問:“大人,我是不是造次了。”
白清輝道:“你指的是叫霍捕頭帶回了他們三人麼?無妨,你做的很好。”說話間,一直都並不抬頭,說完這句,才把手中的卷冊合起,道:“只不過,你是如何發現並沒有人真的被殺死,只是徐沉舟跟春蘭自扮自演出來的?”
雲鬟也正是想來告知白清輝其中內情的。當下便道:“我初到樓中,見上下眾人之時,便發現有數人神色不對,如春蘭的丫頭夢兒,以及鄰房的妓/女,而現場所見,地上跟榻上的血漬形狀,更似是被人潑灑而成,毫無任何掙扎痕跡。”
白清輝點頭,當時雲鬟見此之後,心裡已經疑惑,再加上那鴇母引她上樓之時曾極誇獎春蘭,說她一露面便萬眾矚目似的,再加上春蘭乃是頭牌,她的一舉一動自然有許多人留意。
可距離她房間最近的兩人,卻都是一臉無謂。
而且那丫頭夢兒的表現也十分可疑,看著心虛,卻並非十分慌怕,雲鬟又聽她說送“湯”給春蘭,才叫霍城去廚房檢視。
果然霍城領命後,在廚房內找到了那“湯”鍋,雖是被浸在水中,邊角卻幹著一層血未曾被洗淨。
當下霍城便在底下叫了夢兒來審問,夢兒膽怯,才招認是春蘭讓她準備些鮮豬血,只做送湯的,拿來屋子裡,又叮囑不許給人知道。
再加上雲鬟曾看過春蘭房中的首飾——自知道出自徐記,又見翠羽對那金花愛不釋手,若不是新的的,自然不會如此喜歡。
偏偏翠羽自作聰明,竟否認徐沉舟在她房中過,雲鬟便猜此事有徐沉舟在內。
何況霍城曾帶人上下搜查過一遍,卻沒找到春蘭,想必是春蘭潑灑了血之後,便趁人不備,躲到了旁邊翠羽房中,當霍城搜尋之時,翠羽配合徐沉舟,只做出在榻上胡天胡地的模樣。霍城自不會強自入內再細查,便如此瞞天過海。
綜上所有,雲鬟便知道必然是徐沉舟在內搞鬼,又見翠羽的眼神不時地往帳子後飄移,越發認定了,果然一問就著。
白清輝聽了,面上浮出一抹笑意:“果然很好。”讚了兩聲,忽然問道:“是了,你下午做什麼去了?如何這會兒才回來?”
雲鬟見問,便垂了眼皮:“我、我忽然覺著身上不好……就……”她遲疑著說了個小謊,還未說完,白清輝已經起身,竟走到她身前,問道:“既然身上不適,如何還要強來衙門?是哪裡不好?”
雲鬟眨了眨眼,忽然口澀的很,竟答不上來。
白清輝默默地打量了她片刻,忽然說:“若是累了,不要過於勉強,你畢竟才接手……索性就在可園多歇息些時日。”
雲鬟正欲回絕,白清輝略微遲疑,又道:“另外,我想我該告訴你一件事……”
雲鬟見他竟有難得一見的猶豫之色,不由問道:“是什麼?”
白清輝道:“方才接到吏部發來的文書,說是江夏那邊水匪為患,朝廷正在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