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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江夏水賊作亂, 分成四大派系, 侵擾百姓, 攻陷城池, 聲勢日大, 為患日甚, 當地官兵竟奈何不得。
故而調了新兵, 定在錢塘江操練演戲,等功成之後再轉道江夏,剿滅水賊, 讓周圍州縣配合。
雲鬟聽到“江夏口”三個字,心竟一跳。
白清輝停了停,才端詳著她, 又道:“還有, 我收到季陶然來信……他說,晏王世子主動請戰, 似乎也會來至錢塘練兵。”
桌上燭光隨風一蕩。
開春之後, 葛驚鴻原先呈送京內的勘查批文有了回覆。
兵部另選了一名齊州大營監軍, 此人姓王名煥之, 乃是江南人士, 原本在兵部擔任主事職位,性情和蘊, 行事從不張揚,也並不拉幫結派, 平日裡竟是個十分不打眼之人, 直到皇帝御批後,除了兵部的眾位,朝中其他諸人竟都不記得此人是誰。
同時皇帝也下了一道旨意給雲州晏王趙莊,將孫兒趙黼痛斥一頓,責其很不該用虐殺的手段結果褚天文,命趙莊嚴加管教,嚴禁下次再犯。
宣旨太監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兒將皇帝的話大聲讀了一遍,葛驚鴻跟齊州知府楚天佑也都在場,因皇帝的口吻似十分嚴厲,不免聽得戰戰兢兢,只聽了前面大半篇,還以為立刻要把趙黼推出去斬呢。
晏王趙莊自然跪地領旨謝恩,又親寫奏書請罪,言明一定要對趙黼嚴苛教導等話。
於是私下裡,眾人仔細琢磨起來,皇帝的旨意雖看著“龍顏大怒”,實際上只是罵了趙黼幾句,說他手段太過了些,叫他悔過。
然而實質性的懲罰卻絲毫也沒有,更加沒有說他殺死褚天文的行為有錯兒,只說他殺人的方式不對而已,可見皇帝雖然礙於太子的顏面做了點姿態出來,事實上還是明白其中詳細,且護著趙黼的。
四月中旬,信任的齊州監軍王煥之來到,同代領監軍的葛驚鴻進行種種交接,把大印交出的剎那,葛驚鴻總算鬆了口氣。
就如蔣勳暗中說給趙黼的話,葛驚鴻雖心裡知道黑白,卻也懾於太子之威,不敢自作主張,思來想去,便先到一個法子。
他叫書吏把在齊州大營所見所得,問過眾將士的話,以及在雲州軍的所見所得,對那場戰役種種細節的瞭解,一五一十,用整齊的蠅頭小楷,記錄謄寫了足有三五百頁,厚沉地一疊,原樣都發往京城。
這份奏疏裡他並沒表明站任何一方,卻只是把眾人所供錄的話遞交上去,讓兵部吏部的大人以及皇帝自己分辨罷了。
這一招,其實也是險招,倘若大人們跟皇帝沒有耐心看完,只罵他偷工減料,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幸而事情是向著好的方向而去的。
葛驚鴻打點要回京之時,跟隨他一塊兒前來的蔣勳卻遇上了一件為難的事兒。
蔣勳是隨著葛驚鴻而來,本來也該當隨他而歸,只是蔣勳因見識了此地的風土軍情,且又因極欽慕趙黼為人,竟覺著在此地更比於京中叫人痛快喜歡,他便有意留下,只是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先前曾為了白清輝要出京之事,蔣勳也曾左右為難,多虧白清輝是有極有見識的,便替他做了主,如今……白清輝卻並不在身邊兒。
眼見回京日期漸近,蔣勳心裡竟惶惑起來。
這日,蔣勳正在屋內出神,忽然見張可繁跑了進來,望著他道:“蔣大哥,你怎麼啦,我在外頭找了一圈兒,你竟沒出去呢?”
蔣勳道:“找我做什麼?”
張可繁道:“你要教我用□□啊,以前說過年後教的。”
蔣勳竟嘆了聲,道:“你堂哥知道了,一定又要不喜歡。”
張可繁眨了眨眼,掩嘴一笑。
就像是趙黼所說,先前張振因快回雲州了,趙黼生怕他回來看見張可繁是這個賊眉鬼樣兒,嚇也要嚇死,那倒罷了,倘若再怪到自己的頭上,又或者趁機賴上他,那又往哪裡說理去。
起初還恫嚇了一番,誰知道張可繁“色”迷心竅,全然不理,反而要“逆流而上”。
趙黼只盼她熬不過,自個兒放棄,誰知這小妮子倒也有些倔性,跟著蔣勳又苦練了數日,倒果然也有些進步了。
趙黼冷眼旁觀,心裡也不覺有幾分欽佩,原先在王府內驚鴻一瞥看見張可繁的時候,她正背轉身跑的十分歡悅,步履輕盈,腰肢款動,故而趙黼說她稍微□□就可以去當姬人的話。
誰知如今經過蔣勳一番訓練,別的不說,這行動上,再也不似先前樣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