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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角似的輕微。
可雲鬟凝眸看去,卻明明看見,就在那縫隙之中,透出了——一隻眼。
一隻很亮很銳的眼。
仔細回想起來,甚至能從那眼睛之中,看出一股濃烈的憎恨怒意。
當時雲鬟並沒留意這種小微到風吹塵動般的細節。
但是一旦有所觸動,一旦回想起來,雲鬟確定……那隻眼睛……並不是張小左。
或者可以這樣說:當時馬車上除了張小左,還有一個“神秘人”。
白清輝聽了雲鬟所說,也有些震動。
雲鬟道:“我只是驚鴻一瞥,且那人似乎十分謹慎,只透過極小縫隙往外看了一眼,並未看見全貌……我也並不記得曾在何處見過此人。”
白清輝抬眸看她:“你可知道,方才我在想什麼?”
雲鬟搖頭,白清輝道:“我方才想的……正是這張小左。”
雲鬟詫異:“這是為何?”
白清輝道:“正如你所說,先前兇手假騙了張家的馬車去接了羅添,羅添那種人,竟絲毫疑心都沒有……這是其一,第二,便是今日,也是在張小左請了盧逾之後,盧逾便離奇被殺。”
雲鬟道:“但是據眾人說,盧逾離開張府的時候還是活著的。”
“這正是癥結所在,或許……有一種我們都忽略、都沒想通的法子,”白清輝擰眉想了片刻,道:“其實我想同你說的,是張小左此人,你覺著這個人如何?”
雲鬟道:“此人生性怯懦膽小……”說了這四個字,便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詞了。
白清輝道:“是啊,他也是第一個被我問出實話來的人,而此後去密林尋找屍首等種種,也可看出他生性膽怯。可是……對我而言,我覺著他像極了一個人。”
雲鬟不由問道:“像是誰?”
白清輝看著她,卻給出了一個讓雲鬟再想不到的答案:“蔣勳。”
對上雲鬟驚詫的眼神,白清輝停了停,又補充說:“或者說,是昔日的蔣勳。”
“蔣勳!”
一聲清脆叫喚,讓蔣勳停下步子。
他回頭,卻見是那個隨軍而來的小侍衛張繁,趾高氣揚地來到跟前兒,問道:“你去哪兒啊?”
蔣勳道:“今日要去齊州,我陪侍郎大人。”
當日他見過了趙黼,回房之時,卻發現這小侍衛探頭探腦地不知在做什麼,可蔣勳先前從未見過此人,且以他的服色身份,是不能入府的,便質問起來。
張繁被他問急了,便道:“你當我是賊麼?不要小瞧人,我堂哥正是雲州的斥候教官張振,你必然聽說過他的名頭吧?先前救援晏王世子,也多虧他出馬呢!我這番就是投奔他來的,你敢小看我?”
蔣勳自然聽說過張振大名,便問道:“你既然是張教官的親戚,那也罷了,不過你只該跟外頭侍衛們在一塊兒,如何廝混到裡頭來了?軍有軍紀,且去吧。”
張繁便扯住他道:“我堂哥現下不在雲州城內,我已經打聽過了,不然我早投奔去了。我也不去外頭,我要住在這兒……這裡離著晏王世子近一些!”
蔣勳詫異:“你說世子殿下?”
張繁眉開眼笑:“是啊,我一路跟著來,就是為了見世子殿下。”
蔣勳不由問:“這是為什麼?”
張繁道:“我喜……我仰慕世子啊,我常常聽聞他是最能耐的,我想要學世子一樣也當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不成麼?所謂近朱者赤,我離他近一些,自然更好些。”
蔣勳聽著許多歪理,嗤之以鼻,本要趕他出去,不料張繁竟有一股纏磨人的功夫兒,左一個“好哥哥”右一個“好哥哥”,蔣勳本就心軟,被她如此亂叫了一番,只得暫時答應。他畢竟謹慎,又叫了侍衛統領過來問是否有此人,那人也答應無誤,且的確跟張振是有親的。
此刻張繁道:“你去齊州,那晏王世子呢?”
蔣勳見他口口聲聲圍著趙黼轉,便道:“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跟你說,世子雖是英雄,但最討厭人家這樣……”
打量張繁的模樣,先前從趙黼口中學來的那“娘們兒”竟說不出口,只得咳嗽了聲,正色道:“總之你別起歪心思,世子可不是好相與的,看你不順眼,立刻一腳踢出去也是有的。”
張繁嘴唇動了兩動,彷彿在咒罵,卻又罷了,只嘆氣道:“那我一個人留著也沒趣,我跟你去齊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