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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輝聽罷,雲鬟將那把傘呈上,清輝輕輕開啟,頓時之間,書房中綻放如此一株豔麗桃花紅,透著妖異,令在場眾人竟也忍不住身上陣陣發寒。
徐沉舟凝眸看著那柄傘,耳畔一時又響起女孩子清脆的笑聲,然而很快,那笑聲一收,卻陡然成了尖銳的呼救:哥哥救我!
從他耳畔鑽入,直直地鑽入心底裡去,如毒蛇般蜿蜒吞噬。
徐沉舟抬手掐著額角,卻又衝上前去,將那桃花傘奪了過來,用力撕開。
當著眾人的面兒,他竟發瘋似的,失去理智,將那傘奮力撕成數片,復又扔在地上,用腳亂踩。
白清輝蹙眉看著,並不做聲。
雲鬟張了張口,復又沉默,只幾個捕快上來攔著,好歹將徐沉舟拉住。
清輝見他冷靜下來,才又問道:“徐捕頭,先前盧逾出事之時,你在哪裡?”
徐沉舟臉色仍舊慘白,緩緩地吁了口氣,道:“我因聽聞小左叫盧逾過府,就也去他府裡問問是為了什麼。”
清輝道:“哦?可知道是為了什麼了?”
徐沉舟道:“他說是想起案發當時的情形,心裡害怕,又想到其他人都死了,所以請盧逾過去說說話。”
白清輝眉峰微蹙:“他可還說什麼別的了?”
徐沉舟默然,然後搖頭。
原來徐沉舟聽說張小左相請盧逾,只因他們要暗中盯著兩人動靜,等待那兇手出現,故而他按捺著不曾露面。
只聽聞盧逾乘車回家之後,徐沉舟思來想去,才忍不住去了張府當面相問。
張小左因先前受了驚嚇,見了他,不由又哭起來……徐沉舟很知道他這種心情,少不得安撫了半晌,直到聽了外頭捕快來報說盧逾出事,才忙飛跑出來。
白清輝端詳他片刻,卻也並沒再追問,只說道:“如今只剩下張小左跟徐捕頭了,徐捕頭,你可要多加留意。”又吩咐再加派兩人去張府外盯著。
眾人各自領命去後,清輝沉思片刻,回到書桌後坐了,心底也是對盧逾之死百思不得其解。
若果然如捕快跟護院所說,並沒有任何人接近盧逾,那盧逾到底是如何被人亂刀刺死的?且還如此明目張膽地留了一把桃花傘,這簡直便如同兇手在公告天下般。
心底忽然浮現一個人的模樣,清輝蹙眉想了半日,忽然察覺身前還有人在,忙定神看向雲鬟:“鳳哥兒,是有事?”
雲鬟先前見他出神中,不敢出聲打擾,此刻見問,方道:“大人,先前我本想同大人說,我想起了一件事。”
白清輝問道:“是了,我差點忘了,是何事?”
雲鬟微微遲疑,才說道:“大人可還記得,當日馮朗回府後出殯,大人曾派我帶人前去,暗中檢視?”
白清輝點頭:“是,就是當日,那前去弔唁的杜遠士也被殺死。然而我記得你說馮府當日並無異樣。”
雲鬟道:“當時我並不認得杜遠士盧逾等一干人,只在先前,我忽然想起,——那天大人審問張小左的時候,他曾提過,馮朗出殯之日,他曾相請杜遠士上車,怎奈杜遠士並未答應,這才被害,張小左說起此事之時,彷彿甚是愧疚?”
白清輝道:“是,我都記得。如何?”
雲鬟道:“那天有人假借張府名義,派了馬車去羅添府上接人……並將人在車上殺死。此前我細想這兩件事,又回想馮朗出殯當日情形,果然記起來當時的確有張府的馬車在門口逗留,但是……”
白清輝凝眸看她,卻見雲鬟面上略透出幾分不安之意,嘴角翕動,彷彿為難。
白清輝便溫聲道:“不妨事,你說就是了。我會為你參詳。”
雲鬟本來有些猶疑,聽白清輝如此說,才又吸了口氣,道:“我記得,杜遠士果然是並沒上車,可是……就在杜遠士撐傘離開之時,有人掀起車簾看了他一眼……”
彼時雲鬟跟兩個公差站在馮府對面兒暗中盯著前來馮府的眾色人等,雖然並無所獲,但一幕幕場景,一個個來人自然記在了心底。
又加上羅添死在了張家馬車上,她又想起張小左當日在堂上供認的話,竟回想起當日來。
那時候下著雨,馮府門口來往賓客有些亂糟糟地,各府的小廝,隨從,主子們……來來往往,車輛轎子也絡繹不絕。
她從中挑出了張家的那輛馬車——也正是張小左口中說起的那幕:請杜遠士上車,卻被拒絕。
但就在那一刻,風吹雨斜,車簾子輕輕撩起,就彷彿是被風吹起